半小时后,朱伟带着黑街警司的人赶到了枪案地点,见到了宝军等人。

“咋回事儿?”朱伟挑着眉毛喝问道。

“我们在饭店吃饭,宝军给我打电话说……。”一名青年逻辑混乱的就要讲述事情经过。

宝军拉了青年一下,话语简洁地说道:“现场五具尸体,两具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三具是对面的……事情起因是二哥去了嫂子家,遭遇了枪手射击。对面来了应该十个人左右,开了两台面包车,持有自动火器,有两三个人口音像是奉北的,我听到他们说话了。哦,对了,我们这边还抓到了两个活的。”

朱伟听完后,立马问道:“活的在车里?”

“这边。”宝军带着朱伟就走到了汽车旁边。

朱伟弯下腰,伸手抓住一名枪手的头发:“哪儿来的?”

枪手沉默。

朱伟摆手:“把执法仪关了。”

众警员闻声关掉执法仪。

朱伟脸色铁青地看着枪手又问:“哪儿来的?”

枪手抿着嘴,也不吭声。

“亢!”

朱伟一枪崩在对方的大腿根部。

“啊!!”

枪手瞬间惨叫,躲在车内捂着伤口,浑身抽搐。

朱伟死死抓着对方的头发再次问道:“哪儿来的?”

枪手咬着牙,依旧一言不发。

朱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刑侦审讯经验很丰富,什么人能吐口,什么人短时间内撬不开嘴,什么人宁可被枪毙也不配合,他只要扫两眼就能心里有数。

眼前这俩枪手,明显就是那种身上背着不知道多少大案要案的雷子,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吐口。

朱伟斟酌半晌,立马吩咐道:“把他们通讯设备全下了,手机号发回警司,让技术科马上查。同时通知新元区,平道区警司,让他们立马帮忙寻找那两台作案用车。并且通知联防那边,在区外给我拦一下,快点!”

众警员闻声立马动了起来。

朱伟走到一旁,拿起电话就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

医院正门口。

马老二从车内抱出来绵绵,一边向大厅内跑去,一边吼道:“来人啊,来人,救救我媳妇,她中枪了……。”

喊声引起了值班护士的注意,急诊室那边也推来了移动病床,马老二踉踉跄跄地冲进大厅,将绵绵放到床上喊道:“叫医生,叫医生啊……!”

移动病床上,绵绵的上半身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缓缓抬起手臂,想要去抓马老二的胳膊。

“我在,我在……到医院了,马上就有医生了。”

“老……老公……我不想死……我好害怕。”绵绵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爸妈年……年纪都大了,还等着我孝顺……。”

“没事儿了,没事儿,别害怕,已经到医院了。”

“老……老公……你求求医生,让他们救救我……。”绵绵缓缓睁开的眼睛,又再次闭上,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微弱。

马老二见过太多中枪后,濒临死亡的人,他看着绵绵的反应和表情,情绪瞬间崩溃:“媳妇……你坚持住……!”

“老……老公……帮……帮我照顾好父母……下……下辈子要早点娶我。”绵绵口鼻开始渗血,说完这一句后,抓着马老二的手掌也突然松开。

左右两侧的护士,见到绵绵这个反应后,全都怔住。

“推啊,推啊,去救她!”马老二无力地吼着。

值班医生从楼上赶下来,一刻不停地来到移动病床旁边,完全出于本能地喊道:“都别停啊,快推。”

说话间,医生开始给绵绵做着心脏复苏的按压,其他护士再次推动病床,奔着楼上急救室赶去。

两分钟后,众人来到三层,医生收起双手,伸手摸了摸绵绵的颈动脉,扒开她的眼皮看了一小会,才冲马老二说道:“……救不活了。”

“求你们了,推她进急救室啊,再救救她。”

“……她……她已经死亡了。”医生皱眉说道:“节哀。”

有的时候,人越怕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马老二见过太多家破人亡的惨案,见过太多被无辜牵扯进局内的亲友,家人,所以他对婚姻很恐惧。因为他跟秦禹,朱伟,老猫等人都不一样,他是被摆在地面上的人,干的永远是脏活,扮演的永远都是最恶的那一个。他交下了许多朋友,可也树敌无数。

他总觉得自己本就过的朝不保夕,完全没有什么权利去组建家庭,他担忧那一桩桩惨剧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不幸的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马老二趴在绵绵身上,情绪瞬间崩溃:“对……对不起,对不起,媳妇!”

……

待规划区的食宿店内。

秦禹叉腰站在门口,阴着脸喝问道:“抓到活的了吗?”

“抓到了,但还没有吐。”朱伟皱眉回道:“我把嫌犯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