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前军一万骑兵和一千死士重装骑兵冲的太深,被对方与中军割裂,并且陷入对方包围的那一瞬间,王君临笑道:“李神通可能不知道,他处心积虑一口吞下去的是一个铁疙瘩,而以他们李家军的肠胃,这种铁疙瘩可是半点都消化不了的。”

王君临笑着下令挥动了令旗,让旋风营的两翼同时向李家军两翼的步兵方阵和骑兵发动了进攻!

李家军大军的两翼倾刻间陷了入艰苦的混战。

李神通并不知道,自己包围的那一万旋风营前军骑兵和一千死士重装骑兵是王君临有意送过来的铁疙瘩,他只是隐隐感觉知道此战最终还是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战胜远东军取得最终的胜利。

如今,在李神通看来,战场的局部地区,双方各占优势,也各有劣势。

自己一方分割包围了旋风营的中军前军。但王君临是什么人,堪称是天下间最难缠之人,眼光毒辣且又能够在最恰当的时候抓住时机。

王君临在李家军的两翼部分人马支援中军时的最薄弱的时候,下令让旋风营两翼发起猛攻。

而且不到最后一刻,李家军重新聚集的正面军阵与旋风营的中军阵之间则是胜负难料。

但直到此时,不管怎么说,李神通已经相信他们至少不会败,现在的问题就是能不能保持住中军取得的优势,以最快的速度歼灭已成困兽的旋风营前军,然后支援他的其他军阵,从而赢得这场野战的最终胜利。

在王君临的原本计划中,若是李家军大军中间被一千死士重装骑兵冲锋造成混乱,再出动旋风营两翼的轻骑兵趁势先以快弩大量射杀李家军骑兵,但是他们面对的是因兵力调动变的虽然薄弱,但却依然严阵以待的李家军大军两翼。

旋风营五万骑兵,两翼各有一名郎将带领一万骑兵,中阵是由一千死士重装骑兵和一万旋风营骑兵为前阵,后面一万骑兵为主阵,另外还有一万骑兵为预备,由罗士信带领着在一边一直侯着,王君临也没告诉罗士信干什么,反正让他等着。

此时两翼的旗手举着郎将旗来到两边两个郎将身边,另有通信旗手将红色的三角旗斜斜前指,五个短音接一个长音的前进号声中,两翼骑兵同时策动马匹开始前进,郎将需要准确的判断距离,保证在冲锋的最高速与敌交锋。

双方这时候与敌方间隔一里半左右,他们要保持慢步到两百步左右,两百步距离的冲锋是旋风营骑兵最熟练的科目,难度只在于在速度渐渐加快的情况下如何保持密集阵型。

在严格训练下,旋风营骑兵任何一个骑兵队都已经能发动最远三百步距离的接近和冲锋。

战马缓缓前进,四名插着背旗的骑兵都尉越出阵列,来到队列右侧前方五步,他们使用带三角小旗的骑枪,树立在头顶让后排的部下也能清楚的看到位置,这些都尉不时转头观察郎将的位置,其他前排骑兵则观察各自都尉位置,控制着自己的马速,整个骑兵阵列平直的往李家军骑兵推进。

里许外的李家军两翼响起号角声,虽然为了隔断远东军的前军,李家军的两翼部分兵力调了过去,相比中军薄弱了一些,但那也只是相比李家军自己中阵薄弱,他们两翼的兵力人数依然是旋风营两翼骑兵的近两倍。

两翼双方都首先是轻骑兵,互相在冲锋中的套路大同小异,比如主阵还没有正式开始冲锋,双方都不约而同的派出游骑开始缠斗。

不过,细看之下还是有所不同————此时旋风营派出的游骑开始往两边退开,让开中间的位置,而李家军骑兵游骑散兵则直接往旋风营骑兵大阵冲来,试图骚扰这些列阵前行且速度还未冲起来的旋风营。

这些小队散往两翼,穿梭在阵前用骑弓射出轻箭。

这种战术和突厥人最常用的“拉瓦战术”有些类似,事实上是凡是游牧民族骑兵好像都会类似的战术,包括秦汉时的匈奴,隋唐的突厥,后面的女真人、蒙古人都是如此。

这种战术对于作战意志弱,纪律意识差的部队可以说是要命的,甚至用起来无往而不利————他们运用时一般动用一个五百人队,形成一道宽大的弧形散兵阵线骚扰敌阵,引诱敌军离阵或动摇,后阵的集群则寻找对方薄弱的位置进行集中冲锋,进而引起敌阵全体崩溃。

但这种很有效的骚扰对远东军来说此时却更像是一种捣乱,旋风营骑兵的马匹在头上都用皮甲做了面罩,胸前有放箭布帘,能抵挡射入角度较小的轻箭。

总共只有有五六匹马被射伤,第二排的持长枪的骑兵迅速上前填满。

而旋风营游骑的尽力牵制也限制了对方的发挥,两翼各一万骑兵迎着骚扰的轻箭继续推进。

平缓的速度带起杂乱的马蹄声,双方接近到三百步,两个骑兵郎将的军旗再次前倾,号手吹出第二声前进号,两个郎将轻轻夹马腹,战马轻轻跃动,开始慢跑。

骑兵指挥和步兵不同,可以站在后方指挥,但骑兵却要冲锋在前,要带着一边冲锋,一边指挥。

两个郎将对那些远远飞来的轻箭毫不理会,一边跑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