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听话!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妹妹,就当是哥哥求你!你不是也说过,那个男人对你很好,就连你咬断了他的手指,他都没有拿你怎么样!相信我,这件事情由你来做最好,即使不小心被他发现了...!”

贝恩又气又急,劝慰请求连番攻势,到最后都语无伦次起来。

他只是一个低等的杂役,按规矩是没资格出入领主的房间的。他说的倒也不全是假话,那个恶魔对他的姐妹的确非常特别、特别的照顾,这种照顾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不!贝恩!我不能那么做!”

瓷娃娃般的小女孩蒂尔坚持拒绝着,方才的犹豫过后,一旦做出决定,她就不会再去想该不该、对不对。当然,眼前的毕竟是她的哥哥,她面上复杂的神色比贝恩还要变幻不定。

“贝恩!别再这样了!父亲的死并不是林奇叔叔...那个男人的错!”

小女孩话音刚落,虚握着什么东西的贝恩已经面色苍白,踉跄着就要跌倒,愤怒和失望在他的目光中交替出现!

蒂尔见状,立刻又改口道:

“而且,就算你想找他报仇,也不是现在!”

“姐姐已经成为预备役女巫卫们的侍卫长,而且我也获得了那个男人的信任。”

“相信我,我们要报仇,并不一定要靠...要靠这种手段。”

蒂尔扭过头去,目光微微闪躲,贝恩手上的东西让她觉得恶心,虽然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多半和巫蛊有关。

在她眼里,那就是一个透明的水球,里面有三片桑叶似的物体,包裹着一条蓝色的竹节虫,那条虫子的大嘴占了多半个身体,就像是怎么吃都吃不饱一样,太恶心了!

贝恩忽然激动的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肩头,让她不自禁的发出一声痛呼。

“蒂尔!你疯了吗?你疯了吗!别的手段?没有别的手段!这就是最好的手段!”

“他是巫师!是魔鬼!对付魔鬼就要用魔鬼的方式!蒂尔!告诉我!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药!”

“你的勇气呢!妹妹!你的仇恨呢?!”

“你知道吗!当我听说你狠狠咬了他一口,把他咬出血来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畅快!”

“血债只有用血才能偿还!醒醒吧!蒂尔!他对你和西格丽德的关照!都是浮于表面的假象,是赤裸裸的欺骗!他在欺骗你们,企图骗取你们信任,企图获得你们的原谅,然后得到你们的...肉体!这是最最肮脏最最卑劣的手段!”

“醒醒吧!蒂尔!就算他不是那样想的,那也是我的牺牲换...”

碰!

贝恩的话还没说完,紧闭的房门已经被人踢开。

撞开屋门的不是什么守卫,而是两名健壮的仆妇。

现在这个点,所有正式的战士全都在兵营,预备役们也在广场上敞开肚皮吃喝。

此刻还没去广场的,除了两三个躺床上实在起不来、走不动的老人,也只有镇长府的一些仆役,他们要么已经偷偷吃过东西,要么就等着同伴给大家带回食物。

做为镇长府的直属下人,他们和寻常杂役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们离掌权的人更接近,他们认为自己的职责比普通的杂役更重要,因此从来不会擅自离开,借此来标榜他们在众多杂役中不同的身份,仿佛这样一来他们也能高人一等,已经和这个小镇的权力阶层融为一体。宁为豪门犬,不做穷家人。

“嗯?贝恩!是你这个小混,..小家伙,你怎么会在这里!”

“哼!贝恩!还不把你的脏手从蒂尔小姐身上拿开!还有!主管让你干的活儿都做完了吗!怎么我看到下面伙房里还有一堆木头在那堆着?”

带头的健妇刚见到贝恩就露出一丝冷笑,喋喋不休的训斥起来。若非蒂尔在场,相信更难听的话她也会脱口而出。

“呵!哼!原来是安娜婶婶。安娜婶婶,我来见我的妹妹,这不行吗!待会儿我还要去广场找我姐姐,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贝恩松开了蒂尔,忽然回头阴阳怪气的说着。

他不是没有试图和其他人搞好关系,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贝恩懂得绝对比其他同龄人多得多。

但是他早就发现,那根本行不通,只是在做无用功。任凭他如何努力,别人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原因只是领主到目前为止还不明确的态度!

他真不喜欢仗着姐妹的名头去说事,这让他觉得受到了侮辱,因为一切的权利全都源自他怨恨的目标。

“哦?是这样吗?呵呵!好啊!当然好了!可是!你的工作都做完了吗!这可是飞利浦主管大人亲自要求的!”

“贝恩,不是婶婶为难你,婶婶也是看着你们三个长大的!”

“但是,你自己看看,现在你的姐姐和妹妹都有出息了,只有你...贝恩,你自己也要努力啊!”

那健妇双手环抱冷冷说道,要不是看在蒂尔的面子上,她早就让人上去敲了这小子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