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子牛仔一楼的娱乐大厅,整个两百多平米的场地被中央偏左的六边形舞台分成数块。

靠近入口附近左侧,角落里有一个吧台,外围则摆着一些大小圆桌、皮凳,这里是供人饮食休息的地方。

右侧往里整个一块长方形区域,都摆着各种赌桌赌具,德州扑克、梭哈、21点、法式轮盘...

零零总总的玩法大概有六七种,可惜没有传说中的骰子和麻将,这里是博彩区。

一大片博彩区此时还不算太热闹,只有四五张赌桌围着人,有荷官张罗。

那些人个个专注异常,偶尔有人进入或者离开大厅,他们连头都不会抬一下。

至于最深处左侧的区域,大概就是所谓的休闲区了,那个位置不仅离舞台最近、视角最好,还有着七八张正对台阶的茶几,周围摆着皮质沙发。就连尽头角落的位置都隔着五六个小包厢,门扉上贴满了浑身赤裸的女郎海报。这片区域的色调纯粹就是粉红的,倒是同一旁的博彩区交相映辉。

这时台上还没有表演,台下当然也无看客,显得冷清。

众人都坐在餐饮区对周围的环境指指点点,若不是凌歧一直表现出一副阔佬的姿态,铁定被人看成是一群乡巴佬。

至于阔少凌歧本人,则穿过了休闲区,来到最深处尽头中央、正对入口门帘的位置。那有一排被栅栏隔开的窗口,有点像银行的柜台,但凌歧觉得更像是在探监。

“20张nrc纸钞,都是100元面值,顾客想全部换成筹码?”

所有窗口只有一个开着,里面的出纳笑眯眯的看着凌歧,没有被他的手笔震动。

这里不是餐饮区,更不是住宿部,敢上赌台的,十个有九个会玩命,倾家荡产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假如凌歧知道这地方每日交易量,弄清和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出纳室里究竟有多少现钞,不排除他翻脸杀人的可能。

作为干惯了无本买卖的家伙,凌歧也算是面对万把瓶盖眉头都不动一下的角色了,但要是翻上十倍...

他依旧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杀人越货!

“嗯,随便玩玩,试试手。”

凌歧貌似随意的耸了耸肩,他先前进入大厅时,已经对离他们最近的那张赌桌上的荷官动作观察了一会儿,不知是她故意放水还是当真没什么水平,她发牌的速度在凌歧看来就和龟爬一样。若非他白昼的视力已经被削弱到正常人的水准,加上这片区域的光线太足,隔着几百米他都能道破她发出去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视力被削弱最严重的地方还是在于对色彩分辨的敏感程度,这不表示他的动态视力变差了。比如他已经不可能再看清百米外的一只麻雀,但假如那只麻雀在他身边十米范围内活动的话,他还是能将它的一扑一闪看看的清清楚楚。

这还仅仅是针对视觉,若是算上“听”功,那估计整个废土上都未必有人比得过凌歧。

体质、感知乃至敏捷都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幅五感,而他这几项属性的综合值,绝对能够制霸内达华州!

当然喽,凌歧不是赌神,“偷看”几张底牌也就罢了,要搞什么听牌、摸牌,他就抓瞎了——嗯,貌似扑克里也没这两种技术。

凌歧进入赌场区后,先是在几张赌桌前轮番观察了片刻,这才放下心来。

必须庆幸这是一个同他故乡类似的位面,多半也属于平行空间一类,因此不但本世界通用的英语和他学过的某种语言极为接近,牌的种类也基本相似,区别只在于玩法。

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玩牌的花样的确比他呆了二十八年的地方强得多,什么德州扑克、大篷车,看得他云里雾里,半懂不懂。

还有老虎机、法式轮盘,这类几乎纯靠运气的游戏,更是他见所未见的。

最后,他还是选定了二十一点下注,无他,这种纸牌玩法最简单。

于是,凌歧大大咧咧坐上了赌桌,连输两把过后就换到了庄家位置,接着...

新人们嘻嘻哈哈吃着美味,看着自家队长在那表演个人秀。

好奇的维罗妮卡和性喜热闹的卡拉早就凑了过去,布恩则以担心妻子为由全程陪同。

半个小时后,凌歧已经没有对手了,因为所有赌客都面色铁青的盯着他,有些则满脸惨白,更多的正和荷官一样头冒冷汗、紧盯着凌歧面前越来越多的筹码——

“翻倍,叫停!”

凌歧把牌往桌上一扔,第二十七次喊出这句话。

他面前的纸牌随随便便散落着,名牌是4,暗牌看不见。

所谓翻倍叫停是21点限注式赌博的玩法,就是在首轮发牌后再加一张牌共三张直接亮点,要么死要么活。

女荷官身体晃了晃,她胸前的蕾丝和腿上的丝袜早就湿透了,当然不是兴奋的,而是气急交加、内分泌失调。

若非不远处的赌场区负责人、也就是先前向凌歧他们道歉的那位大堂经理不停对她使眼色,这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怕不是已经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