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刘志飞继续道:“所以,此事宜早不宜迟,明天也是休朝日,老夫主张明天便开始动手以成大事。”

“好,便依先生之言,明天晚上我们再起事,今天再准备一天。”宇文智及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实现自己夙愿,成为皇帝,他心中便又是紧张,又是期盼。

“哎呀!差点忘记了。”但他突然想起一事,拍了一下大腿,道:“我的龙袍,我的冠冕,还有成为皇帝之后一些说辞和称呼都没有准备好,刚好利用这最后一天,好好准备一下这些东西。”

刘志飞却笑着摇头道:“二公子,我们成事之后,二公子还不能立刻登基,必须先立皇孙杨侗为新帝,让他当几个月的傀儡,然后利用隋朝正统的影响,尽可能的将江南的禁军和郡兵掌握在手中,到时候时机成熟之后,再杀了杨侗,二公子取而代之才行。”

宇文智及神色有些不渝,本以为自己可以立刻登基为帝,不料还要先扶持杨家人为傀儡。

刘志飞看出宇文智及的不满和心急,微微笑道:“公子不用担心,除了杨侗之外,其他杨氏皇族公子可以全部杀绝,只留下一个扶立为傀儡,而公子为摄政王,等时机成熟,杨侗这个皇帝突然死了,又没有了皇族继承,那么大家只能拥立摄政王登基,这样一来,对公子在天下人心中的清舆也极为有利,特别是有利于招揽门阀世家效忠。”

“只能如此了,我便再多等几个月。”宇文智及凝神想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他倒是可以勉强接受,先不登基,做摄政王,反正就连王君临和李渊至今也没有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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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了,月亮被乌云遮挡,只有一些星星清亮地挂在天空,孤独地游弋在一碧无际的深蓝穹顶之中,给大地稍许亮光。

扬州城完全完全安静了下来,不管有没有入睡,至少几乎已经没有了灯火,就连城内的街道上的巡逻士兵也很难看到,不知在哪里睡觉偷懒去了,再说这个时候已没有人会再出门。

杨侗得到了杨广授权和旨意之后,带领着他的幕僚团轻松的便拿出了一个计划,并且连夜派出信使或者安排人手到位,已经做好了应对宇文智及造反的准备。

而宇文成都也已经重新回到了杨广身边,流着泪向杨广谢恩之后,竭力在宫中侍卫中筛选了一批还能够控制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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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世基和裴世矩在这一晚上也在做准备,他们也相信王君临的谋划和准备,应该能够控制住局势,他们和家人不会受到伤害,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同样要做一些事情,而且他们也想为王君临谋划扬州出一分力,好在事后傀儡政权中谋得高位。

至于宇文智及谋反,他们从来不会认为成功,即使王君临不插手扬州的事情,他们也认为宇文智及的谋反只是昙花一现,很快就会消亡,当然若真那样他们肯定会提前逃走,为此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后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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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正常的休朝日,当然不管休不休朝,对自从来到扬州的杨广来说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对于朝廷一些正常上班的官员来说,今天就是周末。

所以,今天大臣们都留在扬州城各自的府中,而不用一早来江都宫上朝,江都宫位于扬州城西南二十里处。

杨广命官府修建了一条宽敞平坦的驰道直通城内,使大臣们每天上朝时间只须半个时辰便可赶到,当然比起洛阳和长安城的皇宫规模差太远了。

当然,今天虽然是休朝日,但并不是每个大臣都可以休息,一些重要部寺也需要有当值的官员,相国也需要留一人守在宫内,只是他们中很多人这些天也只是混日子。

不是他们不想做事,实在是偌大的大隋能够控制的只有扬州附近两三个郡,而庞大的朝廷体系中大半人都没事可做。

所以,大臣们上朝已没有任何意义了,天下各地的奏折已经很难送到扬州,每一份奏折到来都要花费很大力气,有时几天才会有一份奏折送来,但洛阳也会时不时有飞鹰送来一些情报,不过这些情报大多是军情,大臣们每天上朝的第一件事,就是聚在一起询问昨天北方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所以,事实上,他们想做事也做不了,也没有权力可做。

唯一有事能够做的是今天当值的裴世矩,不过他也是习惯性性的一直休息到中午过后才起身前往江都宫。

裴世矩一边想着就这一两天宇文智及就会动手,以他们裴家在天下读书人中的威望,和千年门阀世家的地位,即使宇文智及谋反之后也会用他,所以他并不是很担心自己的安全,他在想着如何在这其中做一些事情。

裴世矩正沉思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护卫赶马上前,抽刀警惕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传来车夫的声音:“老爷,前面的桥断了。”

裴世矩顿时心中一凛,前面江阳河上的桥是去年才新修,怎么会断了?

他探头向外望去,果然见桥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