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身兽吼是猞猁毛毛发出来的,之前众人被困在山谷,王君临考虑到双方兵力相差悬殊,特别是箭雨这种攻击手段,毛毛遇上必死无疑,所以将毛毛打发出去,让其去了附近山林。

虽然是夜晚,且在山林之中,血鬃马依然如履平地,一人一马顺着之前毛毛发出的声音一口气跑了一里多路,将牛进达甩的不见踪影,某一刻王君临突然瞳孔一缩,同一时间血鬃马一声嘶鸣,猛的停了下来,前蹄高高扬起。

他们眼前凭空出现一个人影,真如鬼魅一般,以王君临和血鬃马的耳目竟然没有看清这人影是怎么出现的。

“血鬃马在西域传说中乃妖马,果然非比寻常,但从未有人能够降服,秦安侯能够降服此马,果然不是寻常人。”那黑影看着一人一马,突然说道,声音嘶哑,但却有着一种特殊的韵味,这种韵味听在王君临耳中,感觉怪怪的。

王君临看不清此人面容,甚至连此人说话时的嘴唇是否张开都看不到,但从声音能够听出此人很苍老,从身影来看,非常瘦弱的样子,最要要的是他从此人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这让人莫名的感觉有些恐惧。王君临死死盯着人影,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阁下是何人?在下猞猁现在何处?”

那人影说道:“在下田襄子,乃当代墨家巨子……”

不等此人将话说完,王君临突然龙雀刀出鞘,从血鬃马背上弹身而起,春秋刀法狂斩式如霹雳一般,全力向那人影劈去。

刺啦一声,那人影被龙雀刀斩成两半,但却没有丝毫血液和内脏流出,只有一件片状物事从中瓢出,落在地上。

王君临没有急于去碰那片状物事,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在四周密林中搜寻了一遍,没有看见任何预料中的人影。

回到原地,仔细观察被自己劈成两半的“人影”,发现是一个穿着人衣的空心木偶,他找了两片树叶垫着拿起那片状物事,发现是一个请柬。请柬用的是普通的纸张,但上面的字古朴苍劲,看得出,这是主人的亲笔,上面就写一句话:明日午时一刻,此处向西十里处黄台坡一见。

王君临冷笑一声,将上面的内容记住,然后随手一搓请柬便化为飞灰。

“绝对没有人能够瞒得过我和血鬃马的耳目接近十步之内而不被发现。”王君临喃喃自语,他实在想不通刚才和他说话的声音从何而来。

略一沉思,王君临蹲下开始研究被他劈成两半的木偶,很快他便发现木偶的双脚是半埋在地下的,他小心的用龙雀刀将旁边枯叶和土壤挖开,发现了一根指头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银色绳子连着木偶其中一只脚的脚底板。

“我拷!有线扩音器啊!”王君临此时的神色表情实在是精彩之极,虽然只是最简单的一种利用特殊材质的绳索传音,但是也不应该是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好不好!他甚至怀疑他穿越的这个时代到底是不是古代隋朝。

顺着银色绳子开始挖掘,足足向西边挖出二十步才到头,这里有明显被人踩过的痕迹,但此时却没有丝毫人影,只有一个四肢被捆住,嘴巴也被堵住的猞猁毛毛,一脸委屈的看着王君临。这根绳子的这一头显然还有一个可以聚音的东西,但此时却空无一物。王君临三两下将毛毛身上的绳子解开,这家伙刚才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用脑袋摩擦着王君临的腿,呜呜呜的直叫。

而直到这个时候,牛进达依然没有出现,王君临心中有些不妙起来,他迅速将那银色绳子连同那被劈成两半的木偶收起来,骑着血鬃马,带着猞猁毛毛原路返回。在刚入山林处,他找到了牛进达的战马和牛进达的刀,可是牛进达却不见了。

牛进达是一名滞固期高手,且厮杀打斗经验极为丰富不说,极为悍勇,即使是王君临要想将其活捉或者杀死,全力出手也至少要用十招,除非偷袭才可能一招制敌。

王君临在山林中找了半个时辰,最终没有找到牛进达,只好骑着血鬃马,带着毛毛回到最开始他们宿营的小山谷。

此时,展鹏和鱼子默已经带人重新安顿下来,伤员完成了基本的救治,战死护卫的尸体也找了回来,整整齐齐放在了一起,安排好了警戒,其他人钻进帐篷进行休息。

……

……

黄台坡其实不是坡,而是一片平阔的平地。秋风吹过,不见落叶,因为这一决原野上连一棵树木都没有。

可是一夜之间,这地方忽然变了,凭空出现了一座宫殿,一座占地两三亩,纯粹由一种漆黑如墨的木头建造的宫殿。

前一天才从此处经过到附近山中砍柴的村民,早上到了这里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到了中午,路过的村民更吃惊了,更没法子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片开阔地上忽然铺起了红毡,精致的木器桌椅摆在了宫殿内外。

主殿里面的餐桌上已经陈设好纯金和纯银的酒具。

然后来的是一辆宽阔的大车,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一名肚子已经微微突起的中年人,气派好像很大,可是脸上却仿佛戴着一层永远都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