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根本没人知道,他至死都没搞明白啥情况。

硝烟渐渐散去,附近的部落骑兵,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里。三千大同军,依旧排列成整齐的空心阵,而三千重骑兵却已经溃散逃跑。

至少有一半的重骑,倒在空心阵四周。

还有大量的重骑兵,战马中枪倒地,人居然还没死,正扔掉武器惊恐逃离。

“杀!”

一个部落首领反应过来,带着族人冲上去追杀,越来越多部落骑兵跟着狂追。

他们先杀失去战马的敌人,再去追击骑马逃跑的敌人。重骑兵身上的重甲,以前属于保命神器,现在却成了逃命的累赘,负重太大被部落骑兵迅速追上。

而在另一边,大同骁骑率领近万骑兵,与布哈拉的骑马火枪手、轻骑兵对冲。另有数千部落骑兵,绕到侧翼去包抄。悬殊的兵力和士气,让布哈拉军队瞬间溃散,仅有的战果,只是火枪手命中一些敌人——大同骁骑,又倒下几个。

接下来两个小时,全是追击战,并顺势拿下附近的安集延城。

当各部首领,带着战士回到安集延,再看向大同军时,连眼神都彻底变了。

他们以前不敢造反,最怕的就是布哈拉重骑。而大同军的步卒,竟然可以硬扛重骑冲锋,正面将布哈拉重骑兵给击溃。

“明格部和卓迈赫穆尔,拜见将军大人!”迈赫穆尔下马前行,跪在梁震面前,眼睛里全是敬畏之色。

“卓勒部和卓米哈德,拜见将军大人!”

“赫伦部和卓鲁坝拜,拜见……”

一个又一个部落首领,来到梁震身前跪下。

之前也有跪拜,但都不是真心的,所有人都有着别样心思。

此时跪拜,却是真心诚意,而且七分出于敬畏。

这里,以实力为尊!

梁震让各部士卒去扎营,只留下那些首领开会。

第一句话就是:“此战所获战利品,全都交上来,我会统一分配。死伤最多的部族,还有作战最勇猛的部族,可以分得多一些。不准私藏,否则重重处罚!放心,我不会亏待你们,中国富庶得很,没必要贪这些东西。”

“第二件事,今后各部之间,不得私下仇杀,若有矛盾,找中国官员调停。”

“第三件事,接下来继续作战,攻下城池不准劫掠。我知道你们来自各族,一旦攻破异族城池,必定对城内外的居民大开杀戒。”

既然要占领此地,就必须维持基本秩序。

不是说各族人口死得越多越好,也不是说各族矛盾越深越好。要真的彻底混乱了,各族就不会把中国官员当回事儿,朝廷的统治就无法长期维持下去。

“第四件事,”梁震表情狰狞道,“帮助布哈拉作战的部落,接下来的战斗,你们可以随意杀戮!”

迈赫穆尔顿时色变,乌兹别克人是布哈拉的主体民族,也是这里人口最多的民族,帮着总督打仗的全是乌兹别克部落。

迈赫穆尔自己就是乌兹别克人,虽然被国王逼得造反,却不愿自己的同族死太多。

一旦大量乌兹别克部落被屠,他们在费尔干纳盆地的优势就没了。

可这又没法反对,因为梁震有足够理由,谁让那些部落帮着总督打仗呢?

吉利吉斯人、塔吉克人,还有其他弱小族群,这些首领却都开心微笑。他们怨恨国王,也怨恨乌兹别克人,既然梁震说可以搞屠杀,那就要把助纣为虐者杀得干干净净。

梁震的打算便是这个,他必须削弱乌兹别克人的实力,让盆地内的三大族群保持平衡。

这个主意,是刘勤出的。

别看刘勤一直没露面,几句话就决定了数万人的生死。

休整数日,梁震带着各族联军出发。

刚开始还算有规矩,沿途打下城池,都没有滥杀无辜。

可打到盆地西边之后,各族士兵都化身豺狼,因为梁震说了可以随便杀。

由于总督已经阵亡,那些乌兹别克部落一盘散沙,面对各族联军毫无反抗之力。一个又一个部落被屠,包括妇孺在内,大量战利品送到梁震面前,再统一分配给参与战斗的各个部落。

死于战争和屠杀的乌兹别克人,大约在五六万人左右,也有可能逼近七万人。

当攻打苦盏城时,各族士兵已经杀红眼,而且士气高昂到可怕。因为这是最后一座城了,拿下此地,就能控厄盆地咽喉,是抢夺战利品的最后机会。

伴随着热气球轰炸,各族士兵不要命的攀城,冲进城里就是一通滥杀。

整个费尔干纳盆地,朝廷只要四座城池:苦盏、安集延、费尔干纳、奥什。

这四个地方,全部都要驻军,城外则移民汉人来屯垦。

移民五万过来,又占据肥沃土地,只要保持着军事威慑,汉人可以繁衍到百万以上。

甚至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