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晚这两日鲜少出屋。

每日三餐均在房中,闲来无事便窝在房中看话本,桃夭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一直体贴伺候着她。

叶非晚知道自己对于封卿的监视做不了什么,他既然愿意监视她,那便监视吧,如前世一般,监视了一年,除非知道她每日不出屋和最后病死之外,又能知道些什么?

前院倒是有人时不时来,说什么王爷的手始终没有好转,说王爷一忙起来便不按时吃药之类的言语。

叶非晚知道,若是以往的她,定然早就心急火燎的跑到前院,看着他服药了,以前的她,总是觉得封卿离了自己后,只会折腾自己的身子。

现在,再也不会自作多情了。

他派人监视,她便老老实实当个被监视的。

今日,更是如此。

叶非晚一大早洗漱后,用过早食,便窝在房中,哪里也不去,只身一人静静靠在床榻上翻着早就不知看了几遍的话本。

如今京城里的话本故事,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桥段,她闭着眼都能背下来了。

也是在这时,芍药与人低声交谈声音响起,紧接着芍药走到门口:“小姐,是……前院的高护卫。”

叶非晚抓着话本的手微顿:“嗯?何事?”问的随意。

“王爷……今晨没有吃药。”高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哦,”叶非晚低低应了一声,“王爷今年多大了?”她不着调的问了一句。

高风一顿,继而应:“二十有五。”

“已经不小了,还是个王爷,难不成还要别人喂他不成?”叶非晚道的轻描淡写。

“……”门外高风沉静片刻,最终离去。

不过片刻,却又折返回来,这次倒比上次精炼的多:“王爷请您去前庭一趟。”

“不去。”叶非晚想也没想直接回绝。

“……”高风又是一阵沉寂,许久,“王爷说……王妃须得前去。”

叶非晚抓着话本的手微紧,那“王妃”二字被高风加重了语气,当真是……让人回绝不得的称谓呢。

大抵封卿也在提醒她,这里是王妃,他是王爷吧。

起身,叶非晚打开房门:“好啊。”她应。

一路上也未曾言语,高风直接将她引到了封卿的內寝门口:“禀王妃,,王爷正在里面候着。”

“嗯。”叶非晚应一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原本叶非晚以为,王府的大夫皆是医术精湛之人,处理封卿的伤自然不在话下,前几日传到后院的封卿身子不好的传言都是虚的。

如今,见到封卿,她竟有几分相信那传言了。

封卿穿着一袭白衣,身后披着见白色披风,正靠在床榻上,翻看着手中的折子。

他倒是不闲着,叶非晚心想。

听见门口处的动静,封卿扭头朝她望来,脸颊有些瘦削,却难掩风华,唇色微白,倒是有几分病弱之美。

叶非晚皱了皱眉,他竟没好生调理自己的身子吗?口中却一派平和:“不知王爷叫我前来,可有要事?”

封卿迎着她的目光,许久未曾言语,就在叶非晚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本王手背上的伤还没好。”说的很平淡。

叶非晚眉心骤紧:“王爷这是何意?”

“叶非晚,本王那日是为了救你。”封卿将手边的折子放在一旁。

“我是为了给王爷取解忧草。”叶非晚应着,下瞬却又想到什么,“不过还是多谢王爷救命之恩了。”

“……”封卿抿了抿唇,静默片刻,目光徐徐落在一旁的角落。

叶非晚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倒是微怔,那处角落中,有好些礼盒,大多数一看便名贵的紧。

心中微有疑惑,却很快反应过来,这几日封卿未曾上朝,只说回叶家时受了些轻伤,要休养几日。

想来这些礼盒,是其他官臣送来的东西吧。

“旁人礼物送的勤,王妃倒是半点表示没有。”封卿收回目光,随意道着。

不像以往,大大小小的节日,她便将数不清的礼物望王府里送,首富之女,什么名贵物件买不到?

“我如今住在王府,吃王爷的用王爷的,哪里还有什么稀罕物件送给王爷,”叶非晚收回目光,望着地上的绒毯道着,“再者说,即便我送与王爷,王爷也不喜欢,不是吗?”

“本王何曾说过不……”封卿几乎立时反驳,却又想到什么,脸色微白。

他的确说过……以往,大小节庆前,她总会或托人或直接前来问他:“封卿,你想要什么?”

那时,他是如何回应的呢?他说:“叶小姐送的,总透着那么几分俗气,还是免了吧。”

而她听他说完那番话,也总是沉默不语离开,却仍在节庆之日送来礼物。

“看来王爷想起来了。”叶非晚勾唇自嘲一笑,那些过往,她其实很久没回忆了。

人经历的越多,回忆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