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沪市的街道上,魏山坐在车内,拿着电话问道:“韩三千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负责监视的人回道:“疗养院外有四个中队在蹲坑,别墅内外也有我们二十多号人。而且我刚才给疗养院的警卫团打了电话,他们也派兵在各路口进行蹲点了,对方只要敢来,他们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好,我马上就到那边。”魏山语速很快地说道;“韩三千在南沪的家眷被劫,他心里可能会有波动,你一定要盯死他。”

“他好像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跟往常一样,在书房看资料,我们的人一直跟屋内盯着他。”

“行,等我到了再说。”

“好的。”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

首长疗养院的别墅内,韩三千坐在二楼书房里,戴着老花镜,正在看着一大堆集团内部资料。

书房门口,三名青年穿着西服,背手而立,几乎就没把目光从韩三千的身上离开过。

“滴玲玲!”

突兀间,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韩三千面容平静地放下资料,缓缓拿起了手机。

三人没动,只静静地看着他。

“喂?”韩三千端坐在轮椅上,接通了电话。

楼下,一层休息室内,一名军情人员戴上了监听耳麦,调大了声音。

电话内,韩楚峰的声音响起:“大哥,我们出来了,他们带你撤了吗?”

韩三千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你们安全了?”

一楼内,戴着耳麦的军情人员,怔了半天后,蹭的一下起身。

“我们安全了,他们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韩三千直接挂断电话。

楼下,军情人员脸色苍白地喊道:“快去楼上,控制住韩三千,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儿了!”

书房内,电话刚刚挂断,手机铃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喂?”韩三千迅速接通。

短暂沉默后,可可的声音响起:“你在乎的事情,我都替你办完了,你死吧。”

二人对话之时,门口的三名警卫已经冲了上来。

“啪!”

韩三千左手拿着电话,右手从抽屉下方,拿出一把极为锋利的瓷砖碎块,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瞬间扎出了鲜血:“不要过来,不然我马上死。”

三人短暂怔了一下,随即不理会韩三千的话,迈步还要往前冲去。

“泚!”

韩三千右手用力,扎破自己的脖颈皮肤,鲜血瞬间喷涌而出,锋利的瓷砖碎块,已经扎到了他的肉里:“滚!!”

三人这一下全懵了,领头一人喊道:“韩总,你冷静一下。”

韩三千脖颈流着鲜血,没有搭理三人,而是冲着可可问道:“小……小尧在哪儿?”

“八区。”

“他……他能活着吗?”韩三千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有的选吗?”可可反问。

韩三千听到这话,情绪有些崩溃,语气竟有些哀求地说道:“我……我的一个儿子,两个侄子,都死在了你们川府的手里……。”

“是你想争,所以他们才死了。”可可冷静地回应着。

“我……我知道,我是想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什么仇都解得差不多了吧?我希望你们能遵守诺言,保我韩家后人,能够活下去。”韩三千有些激动地吼道。

“我用于家列祖列宗发誓,哪怕我死了,韩尧和你的家人,朋友也不会有事儿。”可可直言说道。

“好,好……。”韩三千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有一事不解?”

“什么?”

“你于家也算是大门大户了,为什么你会为了他,玩命也要拼掉我?”韩三千吼着喝问道:“这真的值吗?”

可可扭头看向窗外,轻声呢喃道:“我的前半生已经和他纠缠不清了,在我的世界里,早都没有了值与不值。他许给了川府一个未来,那我就愿意帮他实现这个未来,仅此而已。”

韩三千久久无言,闭上眼睛回道:“秦禹混到今天,也有孤臣了。我他妈认了,我输的不冤!”

是的,孤臣。

可可就是秦禹唯一的孤臣!

此次事件,全由可可一人策划,让远离川府核心圈子外的蒋学,林成栋,保林等人,帮忙攒局,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秦禹任何细节。

她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老三角地区的战争一结束,留给可可的反映时间就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在韩三千撤离欧盟区之前,就要掐住对方的软肋,为后续的翻盘留下伏笔。

而站在秦禹立的场上,他对韩三千肯定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反而这个人死了,他才能解恨。

因为普莱港事件,甚至是刘子叔死的事件,都有韩三千的影子,双方积怨如此之深,早就没啥调和的余地了。

但这件事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