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区边境附近。

二十多名身着便装的男子,此刻正藏在一片小树林里,领头一人是一名光头中年。

此刻已是早晨,天光大亮,众人躲在树木,岩石后面,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敌军的侦查机掠过时,会扫到他们。

过了一小会,一阵脚步声响起,两名男子弯腰走进了树林,吹了两个口哨。

光头男冲着对方摆了摆手:“这边!”

两人立马弯腰跑了过来,看见光头男之时,眼圈已经泛红,其中一人说道:“大哥,我以为我们见不到你了……。”

光头停顿一下:“仇没报,老子死不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这边马上开战了,你们这样……。”

双方碰面,光头男跟对方两人详细交代起了计划。

……

鲁区边线境,冯济兵团作战部内。

李伯康看着冯济,声音激动地说道:“现在九江,庐淮的主力部队,总共有十几万兵力,已经全部出动了,这说明上层已经铁了心要打决战了,明白吗?”

冯济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现在我们不应该驻守,应该主动向吴系和齐麟部发起进攻。”李伯康吼着说道:“不然你等他们的支援部队打来,我们是要吃亏的!”

“对方有八万多人,我们兵力处于劣势,司令部的主力增援部队又没到,我们现在打出去不吃亏吗?江州之战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对方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川军,而且吴系也不白给啊!”冯济也被搞烦了,吼着回道:“我们只要守住鲁区,那就是不出错。等主力支援部队一到,看司令部的意思,再决定到底要不要打出去。”

“等对面主力部队到了,你就被憋在鲁区了。”李伯康瞪着眼珠子说道:“陈系为什么要与周系合作?为的就是让我们给南沪战场争取时间和空间,你被憋在鲁区了,那这仗还有什么意义?”

“他妈的,老子要打出去了,部队在边线被击溃了,那对方一旦长驱直入,我们后面的增援部队,就要原地罚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冯济指着李伯康吼道:“你懂军事吗?你打过仗吗?你知道这场仗打崩了,我们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有什么责任我来承担。”

“你承担个屁!你就是个搞军情,搞办公室斗争的人,你少跟我比比划划的。仗怎么打,我不用你管。”

“你是怕死了吗?你们冯济兵团还有一点骨气吗?!在九区被人家清剿,在鲁区边线连一枪都不敢冲对面开吗?”李伯康急得跳脚吼道:“冯济,士为知己者死,没有周系收容你,你现在还当个狗屁的兵团司令?你连吃饭都费劲!”

这话太尖锐了,冯济听到对方提起九区的事儿,心态瞬间失衡,也想起了冯家惨死的那些人,包括他的父亲,所以直接掏出配枪顶在了李伯康的脑袋上:“老子崩了你!”

“我要怕你,老子就不姓李!!”李伯康也是个倔强的人,他指着冯济的鼻子骂道:“难怪有人说,冯家只有冯玉年一个男丁,这话一点错都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你不出战,是怕冯系部队打光了,你连个兵团司令都没得做。但老子告诉你,周系倒了,你就得要饭去!”

冯济气的额头青筋乍起,但最终还是理性克制住了感性。他知道自己要崩了李伯康,那事儿太大了,所以咬牙回道:“此战结束,周系有你没我!”

李伯康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冯济见他离开后,直接将枪摔在了地上,心里窝火得不行。

想当初,冯济也是在西北战线上有过大功的将领,被九区民众认为是民族英雄,但在这一刻,他既有些窝囊又有些委屈。想当初铁骨铮铮,名动九区的那个将领,其实早都死在了冯家兵败的那一刻。

冯家一步走错,步步错!

在九区兵败后,他们没办法,也不愿意跟着贺冲,薛怀礼等人投靠欧盟,所以选择了进驻周系。

但这样一来,周兴礼虽然面上对他们礼遇有加,可从来没有拿他们当过真正的嫡系兵团,而冯济本人也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打江州,冯济是不愿意打的,但他们拿着周系的补给和军费,就没有办法拒绝人家的命令。

一战过后,冯济兵团损失惨重,所以冯济现在是步步为营的状态。他确实不想跟齐麟部,吴系硬拼,他真的怕把冯家这点家底打没了,让自己连最后守护家族的资本都没有了。

冯济被李伯康骂得窝火,坐在司令部内,气非常不顺。

指挥部外,李伯康乘车离开后,直接冲着司机说道:“去沙轩部,老子就不信了,这九区来的部队,能全是软骨头!”

话音落,李伯康的汽车离开了冯济兵团的指挥部防区,而他们刚一走,后方就突然传来了一阵炮声。

“吱嘎!”

司机一脚刹车将军用越野停在了原地,李伯康猛然回头看去,见到冯系指挥部周边,已是一片火海。

“完了……!”李伯康瞠目结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