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司大院内,铃声响了三遍,上百人从楼内楼外,乌泱泱的冲到了门口。

三队副队长指着小期,双目圆瞪的吼道:“在这个院里,我踏马还能让你给欺负了?!松手!”

“松手!”

“放手!”

“……!”

二三十人围上来,上手就推搡着小期。

“你再动一下试试?!”营长旁边的士兵,端着枪就逼上了台阶。

“啪!”

就在这时,付小豪从人群中挤出来,左手攥着对方枪管子往下一压,右臂抬起后就抡了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士兵被打了个耳光,当场愣在了原地。

“你再撒个泼试试?”付小豪底气非常足的指着士兵骂道。

“他妈的!”

营长一看自己人被打,顿时红了眼,伸手就撸动了枪栓,抬臂做出要搂火的姿势。

“别,营长。”

后方的一名军士,伸手拽住营长胳膊,趴在他耳边急促说道:“来这儿是责问的,不是搞冲突的。枪一开,那松江都得翻天,惹出大乱子谁都兜不住。”

营长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的放下枪械,扯脖子吼道:“行,我们不进去,你让你们司长出来。”

“你是个jb,在市区轮得到你说话吗?”

正门口处,二队正队长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撸着袖子冲出来,脾气暴躁无比的指着下方士兵骂道:“枪都给我端稳了昂!整出动静,老子全给你们突突了。”

“滚出去!”

从外面围上来的五六十名警员中,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

“草尼玛的二层皮兵,滚出去!”

“滚!”

“……!”

警司内的人,此刻确实不敢先开火去打士兵,但对方只要先搂火,那性质立马就不一样了。他们肯定敢在这个院里干点大事儿,并且不怕跟任何人打官司。所以大家态度非常强势,暂时没办法挑起武斗,但文斗拱火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营长听着里侧外侧的骂声,脸色铁青的再次喊道:“让你们司长出来。我把话撂在这儿,今天我要问的事儿没个交代,老子宁可上军法,也把部队开进院里来。”

“都别喊了。”

就在双方僵持住的时候,警司内一个负责管文职工作的副司长,背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哥,董司咋没来?”丁国珍扭头问了一句。

“他这时候怎么可能来。”秦禹瞄了一眼小期,心里要说不虚那是假的。因为能当营长的就不可能是傻子,他要手里没点证据,就绝对不会轻易闯警司大院,闹出这么大动静。

是昨晚干陈博的事儿漏了吗?不可能啊?!

秦禹仔细斟酌了许久,也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在现场留下了啥把柄。但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没底,因为自己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儿。

“把枪都给我放下。”副司长迈步上前,指着下方士兵骂道:“狗日的,端着它有啥用,你敢开啊?咋咋呼呼的。”

小期稍稍沉默一下后,就轻摆手示意众人放下枪。

“你大小也算个少校了,做事儿这么没规矩啊?你领人来警司干什么?”副司长皱眉冲营长问道。

“是我不懂规矩,还是你不懂规矩,咱们碰碰就知道了。”营长面无表情的将右手伸进兜内,声音沙哑的说道:“今天凌晨,我们联防二营的大队长,在市区遭遇歹徒伏击,两条腿骨碎,人基本废了。”

“啊,你要报案啊?那你报案倒是客气点啊!”副司长充满冷幽默的回应道。

“我没闲工夫跟你扯淡。”营长话语简短的说道:“歹徒是一个人,干完原本想从胡同偷偷离开,但他没想到,我们队长在出事儿之前,通知了我身边的警卫去接他。”

副司长闻声一愣。

“他就是我身边的警卫长,”营长指着小期,铿锵有力的说道:“今天凌晨在胡同内碰到了匪徒。”

“你看见歹徒的脸了?”副司长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小期摇头:“但他跑的慌乱,在现场留下了一些东西。”

秦禹听到这话,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大脑瞬间运转起来,仔细回想自己昨晚将什么落在了现场。

“什么东西?”副司长问。

营长从兜里掏出一张单据,冷笑着递过去说道:“黑街警司年初棉服签收单,你看一下是谁签的字。”

副司长接过单据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本能向身后扫了一眼。

人群中,秦禹双拳紧握,满头都是汗水,心里非常紧张。

营长敢带人过来,手里果然是有证据的。可让秦禹十分费解的是,他昨晚出发之前,还特意翻找了一下衣服兜和裤兜,但却并未在里面发现任何杂物啊……

那这个单据是怎么留在现场的?难到是对方作假后,故意来炸自己的?

不可能,这样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