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忍不住问了,“这位小哥,你们这么行色匆匆的做什么呀?价钱你不压一压,就不怕买了吃亏?”

那小伙子咧嘴一笑,“嘿,哪种物什是何价钱,谁心里头不有点数?只要不是差得不离谱便买了呗,省得在这儿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这人就奇怪了,“几个铜板也是钱,磨下来便落入自己口袋,这好事上哪儿找去啊,怎的就是费工夫了?”

“我们夫人说了,堂堂男子,不要整日计较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儿,节省下的时间,能够做很多事了。”

这人还是没想明白,只当这杨家村的人挣大钱发了财,看不上这点小钱了。

实质上,他们不是看不上,而是学会了取舍。

你想啊,在作坊你加班一个时辰,便能多挣二三十文钱。这作坊多卖出一份货物,他们还多一点分红。

再不济,回家帮忙种地除草,大豆也好,花也罢,卖给作坊,又是一笔进账。

有那闲工夫,他们何不留在村里干活?

当然,贪小便宜是许多人的天性,有些人把砍价当作娱乐,那种的没法说。

总之,杨家人大肆采购一番回村,便开始洗洗刷刷,准备过年。

到了年三十的时候,全村上下喜庆洋洋,很是热闹。

杨家今晚的团圆饭,杨瑞缺席。

他没有回空间,许真真也不知道他为了对付沈逸飞差点没命,只当他在皇宫赴宴,与皇帝把酒言欢。

是以,她并没有担忧什么的,指挥家里杀鸡拜神,晌午过后,便和厨娘以及几个丫鬟鼓捣美食。

浓浓的食物香味在屋子里飘散开来。

期间如男进伙房了两趟。

如珠和烈风进去了五趟。

温老爷子背着手,自己一个人进进出出了无数趟。

就很馋。

待许真真吩咐摆桌吃饭时,大家抢着擦桌子摆椅子,特别勤快。

夕阳才西斜,大长桌上便摆满了佳肴。

另外还有各种果酒和果汁饮料。

嘟嘟只喜欢那酸酸甜甜的果汁,一端上桌子便嚷嚷着要喝甜甜水,大人不给,自己就踮起小短腿,在餐桌前跳啊跳的,一不小心摔个屁股墩也不哭。

“咿呀,疼……”嘴里喊疼,却自己爬起来,拍拍小屁股,又重复方才的动作。

她这锲而不舍的精神,令如烟很是头疼。

“小祖宗,外婆说得吃完饭才能喝,给我乖乖坐好。”

“凉(凉),嘟嘟要喝。”嘟嘟嘟着嘴,黑亮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忽闪忽闪的要掉不掉,而后扭头朝李守业,蹬蹬的跑去。

“姨丈爹爹,凉(娘)又欺负嘟嘟。”

那头的李守业放下手里的东西,张开双手。

小家伙小鸟投林般的扑到他怀里,“姨丈爹爹,嘟嘟好可怜。”

如烟扶额,训她,“说了多少回,姨丈是姨丈,不是爹爹,你莫要混着说,不然外边的人都笑话你。”

小家伙委屈的扁着小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如烟,带着指控。

李守业对这软糯可爱的小丫头,向来没有抵御能力。

但是,小姨子他是没胆说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娘和外婆说得对,喝了果汁吃不下饭,便长不高,嘟嘟忍一忍,好不好?”

小家伙抽抽噎噎的,声音糯糯的,“我就喝一小口儿。”

伸出自己肉嘟嘟的手指,比了一小截。又生怕姨丈觉得自己贪心,手指头又往前掐了掐,比到了指甲盖。

李守业瞧着这小可怜,心都软了,便看了如烟一眼。

如烟狠着心肠,“姐夫,你莫要惯着她。说一丢丢,一会儿准忍不住,一大罐都要下她的小肚子。”

李守业没辙,嘟嘟真的伤心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也不哭出声,只一抽一抽的,鼻子红红,小嘴红红,脸也红红,好不委屈。

李守业心都碎了,恰好许真真端菜出来,他无措的道,“娘,你看这……”

许真真抬头一看,哎哟,小丫头怎的哭成这样啊?

顿时心疼得不行,放下菜便把小人儿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喊个不停。

小家伙从她怀里露出小脑袋,看着那果汁,可怜巴巴的,“外婆,嘟嘟渴。”

许真真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

但是,才一岁半的小人儿,已经懂得说很多话,很能清晰的表达自己的意愿,那么聪明乖巧软糯可爱,喝点也果汁不为过吧?

便顺着她的意思,“渴了啊?先喝点果汁。”

说着拿碗给她倒。

一旁的如烟眼见老母亲拆台,顿时气急败坏,“娘!又是你自己说,莫要给她喝太多果汁的!”

许真真淡淡的睨她一眼,“我说的是‘喝太多’,而不是不让她喝,你自己没领会我的意思。

而且,这小丫头向来听话,她方才哭得那样可怜,可见是真渴了,你没有问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