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此是想从许真真嘴里套话,看招商大会结束后,家里能分到多少钱,却不想她对自己脸上的伤问东问西。

他如今已在更广阔的天空翱翔,她那廉价而虚伪的关心,他不再需要。

“我今晚不便见她,也请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起。”他掏出一串铜板给门房,径自走了。

待他身影彻底消失,门房转身,小跑着躲在门后的赖三千跟前。

“东家,他走了,也没再追究。”

赖三千点头。

越发觉得郭谦方才说的话太过,心里有些介怀。

沉着脸道,“今晚上所见之事,全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

门房神色一凛,恭敬应声,“是。”

……

许真真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一楼的吵杂声足以掩盖这一切的丑陋与黑暗。

晚饭后,她与两个女儿聊了一阵,没过多久,她去洗漱,而后躺下,佯装睡着了。

盼娣跟她睡一张床,如宝担心陈满谷,原本强撑着等他应酬完去找他。

可实在太困,坐在床边眼皮子打架,头一歪,也倒下沉睡过去。

听着女儿们均匀的呼吸声,许真真再偷偷起身,从洗漱室才进入空间。

里边银月当空,虫鸣声声,偶尔从山脉中传出一两声怪鸟或者野兽的嘶吼。

静谧,且又似蕴藏着无数的危险。

很难想象,之前的每个夜晚,那男子是如何一个人孤零零在这里度过的。

她壮着胆子,“杨兄弟,你在吗?我是许真真,你在的话,就应一下我。”

空旷的荒野,回荡着她的叫喊声。

得不到半点回应。

她嘀咕,“人去了哪里呀。”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前几日砍树留下树枝早已晒干,这时也派上了用场。

她走到木屋旁,摸出火折子,点燃了枯叶,生了一堆火。

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她看见自己白日写下的那些字。

没有被擦去,也没有新的留言。

也就是说,从下晌到现在,他还未曾回来过。

而此时已是月上中天,估计他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省城繁华,乱花渐欲迷人眼,他不会迷失其中吧?

她闷闷不乐,站起身,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内心的恐惧在放大,一股冷寒之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她浑身都在发抖,慢慢回头。

然后,差点尖叫。

就在草丛那里,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透过野草的间隙,紧紧盯着她看。

那里很黑,看不清别的,只看见这双眼睛。

动物的眼睛。

奇怪的,不凶狠,没有杀意,带着几分懵懂与好奇。

她胆子大了些,转过身,鼓起勇气,与它对视。

那双眼睛反而往后移了移,多了些许防备。

许真真尝试说话,“谁在那儿?可以出来吗?”

眼睛困惑的眨了眨,瞧着有几分呆萌。

她笑了笑,可下一刻,眼睛消失了。

她抽出一根燃烧的树枝高高举起,照见一头像雪狐般的动物,小跑着离去。

许真真怔怔地看着,忽而瞳孔骤缩。

只见它那蓬松雪白的尾巴上,一团血迹分外夺目。

这是它自己受了伤,还是别个动物的?又或者是……

她想到大半日没见着的空间男子,不敢想象下去。

这空间实在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了,而她和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探寻。

好危险!

她决定在这儿等等他。

可就在此时,她听见了敲门声。

大半夜的,会是谁?

门外。

醉醺醺的郭谦,依旧有规律而耐心的敲门,一下,又一下。

“谁呀?”好一阵子,里边才传来许真真的声音。

光听到她的声音,他都心跳加速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平复激动的内心,声音沉稳,“是我。”

许真真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将门开了一条缝。

她很谨慎,人藏在门后面,“郭东家,你这是醉了么?我方才已交代厨房煮了醒酒汤,你去喝吧。”

“我没醉。我有要紧之事要对你说,你可方便?”

肯定不方便啊,深更半夜男女相见,要被人瞧见,她晚节不保。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在这儿说,孩子们都睡下了。”

郭谦又何尝看不穿她的防备?

内心一声无奈叹息。

不过,他追求她是光明正大的,他人听见也无妨。

他轻咳一声,反倒又踌躇了。

大男人主义的他,要让他主动向女子表白,这真的需要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