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趁这空隙,去找郭谦聚了聚。

因沈逸飞的算计,“糖心居”伤了些元气,夫妻俩主动让出两成股,当作是给郭谦父子的补偿,平时也很少过问这边的生意。

但是,怎么说许真真也是在郭家的帮助下,才站稳脚跟的,她心里都记着这份恩情,得了闲,还是要走动联络交情的。

郭谦瞧这对夫妻之间的神态举止,就跟初婚男女似的腻歪歪的,像是打翻了醋瓶子,一开口便是一股酸味,“哟,您二老,现如今去哪儿都成双成对,神仙眷侣,夫唱妇随,真令人羡慕呀。”

许真真笑了笑,“一段时间不见,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开年后,铺子的生意如何?”

郭谦坐在她斜对面,插着手,“有你新研发出的糕点撑着,自是要比往年好些的。只是,去年年末错过了第一波红利期,以后想要喷井般爆发,可没那么容易了。”

郭铭恨声道,“沈逸飞这畜生,害人不浅。”他一个潇洒的公子哥,无端端进了趟监狱,给他的人生抹了黑,心里恨死了沈逸飞。

许真真愧疚地道,“也是我太蠢,没看清他的真面目。”

郭谦道,“不要把他人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有些人表里不一,咱们都是凡人,不是任何时候,都长着一双慧眼,看透人的内在的。”

他一脸唏嘘,“就好比赖子温,我看着他长大,顶多觉得这孩子偏执、纨绔,可谁能看出他好男风,内心是那样的龌龊不堪?”

许真真默然。

杨瑞问,“赖三千现状如何?”

郭谦双手一摊,“独子死了,酒楼被封,举目无亲,除了颓废,还能如何?”

“赖子温没了?”许真真诧异,“案件往上报,又等层层批复下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判决没那么快下来才是。”

郭谦嘴角勾起嘲讽,道,“说是人在狱中病逝了。”

许真真沉默了,一时想到了许多。

赖子温身娇肉贵,又被行了刑,天寒地冻,一时挨不过去,也不奇怪。但是,最大的可能,是莫如海在销毁案宗的同时,就对他灭了口。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老赖憋屈啊。”郭谦一声长叹,“就这么一个独子,被人陷害而死。他或许要倾余生之力,对付沈逸飞。”

许真真很想说,他儿子那样的人渣,与沈逸飞是半斤八两,都该死。

但是,人都没了,再多说也意义。

大家心情都有些沉重,气氛变得低迷。

郭铭便转了话题,“杨大哥,你来城里是参加科举,对吧?”

郭谦一巴掌打在他头顶,“喊叔,没大没小。”

郭铭手捂着脑袋,好不憋屈。

杨瑞道,“老丈人是位读书人,一直都希望我参加科举。大半辈子一事无成,再虚度光阴,以后怕要愧对祖宗,便想着去试试。”

敏感的郭谦觉得他这话在影射自己,正想怼回去,铺子的伙计忽然急匆匆进来,“东家,青龙帮余孽又来了,咱们赶紧关门躲一躲吧。”

郭谦一下子站起,“前两日不是才来过么?怎的又来了?”

伙计抖着声音说,“那时他们没来咱这边……”

“他们为什么没来?是因为这边的商铺,给青蛇帮交了保护费。这两个帮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很有默契,他们不敢碰咱们。今日却来了,便是过界。”

看向郭铭,“你找个护院从后门走,去青蛇帮的联络点喊人。”

郭铭急声道,“爹,我会去的。但是,青龙帮敢这么多大张旗鼓的来闹,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而且,青蛇帮不可能没收到风声。”

郭谦皱眉,“你是说?”

“青蛇帮重信诺,既收了咱们钱,就会护咱们周全。这会子还没出现,我怀疑,他们也出了事。”

郭谦一下子面色变得难看。

默了默,吩咐伙计,“去关紧门窗请护院,让他们守住后院。”

自上回铺里遭人算计后,他便请了几个做过镖师的汉子当护院。平时就住在铺子的后院,有事才出来。

几个伙计忙碌起来。

许真真问,“青龙帮听说过,这青蛇帮又是怎么回事?”

郭谦摆摆手,起身探头,瞧见外面关了门,他才放下心,坐下沏茶,才回答她,

“整个北省,有两大帮派,青龙帮与青蛇帮。青龙帮在国都有总舵,据说有皇室背景,是以行事猖狂。

只要来钱快,什么脏活儿都干,下作无底线,在整个北省,名声极臭。”

他看了许真真一眼,笑了笑,“你当初拿着制冰方子与糕点方子来找我合作,是很冒险的。好在这个帮派在北省的北边,离咱这够远,要不然早便盯上了你。”

许真真也是一阵后怕。

那时候她只顾找钱,哪里想得到,这里也有黑帮?

“那青蛇帮呢?”

郭谦喝了一口茶,“青蛇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