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姓书生看着很害羞,红着脸道,“小弟在伯父的家宴上匆匆见过一面。”

“你伯父?是哪位权贵?”

“伯父是衙门主簿。”

嘶……

他伯父竟是知府的下属,关系比旁人密切,难怪这小子能接触到这种大人物。

如此说来,这姑娘真是知府千金。

所有书生眼神变得火热。

他们虽然不是出身寒门,却也只是升斗小民。有个别的家中经商、也有亲戚当官,可背景到底不够。

若是能将那小姐拿下,成为知府的女婿,这以后的道路可就更宽了。

哪怕不能高中,也能凭借关系,在书院里任职。

各自想入非非,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有人忽然恼怒,“成兄,方才你为何不提醒我等?”

其他书生也跟着埋怨。

黄姓书生涨红了脸,呐呐着回答不出。

沈逸飞眸光微闪,笑替他解围,“诸位仁兄,这是做什么?想一劳永逸的一飞冲天?可若没有真才实学,即便许你高官厚禄,你也干不长呀。

好了,难得出来一趟,别说这些扫兴的事儿,咱吃好喝好,明日一早回书院,继续寒窗苦读吧。”

众书生对他深有好感,加上黄姓书生是主簿的侄子,不好得罪,于是纷纷附和他,“来,喝酒……”

推杯换盏间,黄姓书生朝沈逸飞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

“一品鲜”大酒楼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喧闹声阵阵,酒肉香飘散了整条街。

今晚上的酒宴,注定要轰动整个省城,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赖三千与郭谦周旋于众宾客之间,时而畅快豪饮,时而称兄道弟,左右逢源,把控着全场。

两人喝得红光满面,面上的笑容,从未消失过。

赖三千借去茅房的功夫,把郭谦拉出来,站在通往门口的过道上透气。

他已有几分醉意,额头全是私密的汗珠。

“老郭啊,若不是有许娘子那几个茄子,咱哥儿俩今晚怕要交代在这儿了。”

郭谦笑出了声,“老赖,你这是醉得找不着北了吧,那叫番茄,不是什么茄子。”

“是,番茄番茄。”赖三千擦着汗,“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有许娘子,也就没有今晚这一场盛宴。老兄,你这合伙人,可真了不得。”

郭谦深以为然,一脸自豪。

他将目光移到那通往楼上的楼梯,微红而迷离的双眸,在这一刹那,变得清亮无比。

他深吸口气,“抓紧时间,快些结束这场宴席。”

赖三千打趣道,“怎么,着急去见她了?”

“是。”郭谦大方承认。

赖三千反倒愣住。

“你是认真的?”

郭谦眉头一挑,“你看我哪儿一点不认真了?”

赖三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想说,许真真这妇人瞧着是像二十多岁,可生了这么多孩子,那身子,到底不如年轻女子。

若是为了生意,她如今是他的合伙人,自会尽力扶持,娶她只是锦上添花,完全没有必要啊。

犹豫再三,居于好友的立场,他还是说了,“许娘子当了这么多年寡妇,性子有些强势,做你的红颜知己还行,做妻子嘛,还请慎重啊。

你俩性子相似,若总是磕磕绊绊的,你在外头忙得焦头烂额,回去还与她争吵不休,彼此身心俱惫,甚至成为仇人,那可不妙了。”

郭谦笑了笑,“老赖,你错了,我与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吵不起来的。我也不会同她吵,娶了她,就会一辈子让着、宠着她。”

赖三千不信,斜睨他,“等她罚你在门外跪搓衣板的时候,你再来说这句话吧。”

“那便跪。”郭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看好友,“大丈夫能屈能伸,怎能与一小女子计较?若是能让她高兴,不说下跪,我连星星都想法子摘给她。”

赖三千张口结舌,只觉得好友病的不清,“至于吗?即便她身上有秘密,能种出宝贵的青菜,可总归不过一乡野妇人……”

郭谦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这老友人挺厚道和仗义的,就是眼光格局不太行。

赖三千正要说话,门房忽然来报,“东家,少爷带回来几位挚友想要入住,可楼内并无空余厢房,您看……”

不等他说完,赖三千便已不耐烦挥手,“让他滚!”

门房见他发火,慌忙退下。

郭谦皱眉道,“老赖,子温是你独子,为何如此不耐烦?”

赖三千火气很大,“我何止不耐烦,我还想打断他双腿!我早已同他说过,酒楼每日招待的客人非富即贵,让他莫要来此胡闹,免得冲撞了贵人,他非是不听。

平日里带些猪朋狗友回来大吃大喝也就罢了,还整日宿在厢房,与一群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