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跟着他?”

“当时差点连命都丢了,领导!”肖望瞪起眼睛吼道,“你当我是什么,兰博?”

“你是警察,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邢至森板起脸,“入警的时候没学过?”

“死可以!但我不能稀里糊涂地去死!”肖望扑到前座,“你必须告诉我,谢闯为什么要杀梁四海,为什么要杀我!”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邢至森目视前方,“你暂时别出来,我给你安排个地方。”

“你不说我也知道。”肖望回到后座上,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校园,慢慢说道,“你劫了老衣的货,然后放出消息说是梁四海干的。但你的目标应该不是梁四海那么小的帮派,对吧?”

邢至森沉默良久,最后吐出一个字:“对。”

“谢闯干掉梁四海是为了拉拢老衣,”肖望回过头来,“那他为什么要干掉我?”

“因为你自己。”邢至森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帮梁泽昊打王宝,谢闯不会认为你是梁四海的人。”

“这对你来讲是机会吧?”肖望若有所思地看着后视镜里的邢至森,“王宝和梁四海有了过节,干他的时候,王宝肯定很主动——你那天是想去抓王宝,对吧?”

“对。”邢至森轻叹口气,“现行犯。拿下他,王革那边就问题不大。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也想杀你。”

肖望没有在意这个,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卧底,对吧?否则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这个你用不着知道!”邢至森打断他,“我们准备抓王宝,如果你有梁四海的消息,一定要通知我——他是重要的证人。”

肖望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梁四海的人呢?谢闯不可能只对他本人下手。”

“梁四海去茶楼那天,‘四大家族’突袭了他的地盘,梁四海的手下基本被打散了。”邢至森撇撇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梁泽昊带着裴岚去韩国玩了,恰好躲过一劫。”

肖望没说话,扭头看着窗外。

“我给你找个地方躲一躲。”邢至森拿出一个信封,甩到后座上,“尽量别露面。”

“躲到什么时候?”

“恐怕得一段时间。”邢至森低声说,“扳倒谢闯和老衣,你就能恢复身份了。”

“要多久?”肖望追问道。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邢至森沉吟了一下,“总之你自己小心……”

“那我就像老鼠一样躲着?”肖望终于按捺不住,“等到猴年马月?”

“不管你的身份有没有暴露,你现在都不能出来!”邢至森的语气坚决,“你不能再回谢闯那边,和暴露也他妈没什么分别了!”

“所以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是吧?”肖望摘下帽子摔在座位上,“可以一脚踢开了是吧?”

邢至森在后视镜里盯着肖望看了几秒钟,突然锁上车门,踩下油门。

“戴上帽子,坐低点!”邢至森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这件事了结之前,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着!”

肖望乖乖地照做。此刻,他不想争辩。

因为他已经知道邢至森要做什么了。

郊区一栋尚未竣工的楼房里,几个人围坐在十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沉默地吃着盒饭。梁四海坐在角落里吸烟,面前的盒饭已经凉透,却丝毫未动。

夜色渐深,寒风又起。梁四海看看身边的几个人,个个抱着肩膀,冻得哆哆嗦嗦。他扔掉烟头,挥手叫来一个手下。

“去找点树枝什么的,生堆火,大家暖和暖和。”

那个手下的脸上还带着尚未消退的瘀痕,点点头,瘸着腿离去。

梁四海翻出手机,再次拨打梁泽昊的号码,还是关机。他想了想,编写了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c市有变,不要出机场,立刻离开。随后联系。

梁四海合上手机,心中暗暗祈祷梁泽昊能在从韩国回来后马上打开手机。

他站起身,看看其他几栋同样一片漆黑的楼房。再往远看,就是c市的市区。此刻,市区里依旧灯火通明,热闹非凡。梁四海默默地注视着那一片灯火,似乎在分辨那些熟悉的街道和建筑。

现在的局势已经很明朗,翻身再无可能,唯一的活路就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身上的银行卡里还有十几万块钱,自己留一点,其余分给这几个不离不弃的兄弟做遣散费。然后,带着儿子离开c市,至于以后……慢慢再打算吧。

只是……

梁四海突然暴起,一拳打在粗糙的水泥墙壁上。

他不甘心,太不甘心。混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就这样因为一批莫名其妙的货,统统都丢掉了。昨天还是威风八面的大哥,一夜之间就变成东躲西藏的倒霉蛋。

只是,不甘心又怎样?

梁四海看看已经流血的拳头,只感到那股恶气在胸中翻涌,几乎要鼓破胸腔了。

一间街边随处可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