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拱一天翠,草生万壑青!”

李隆基也是一脸兴奋,感慨道:“幸亏静远提醒,否则如此美景朕岂不是要错过!”

裴旻笑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呢,继续向前,相信陛下绝不后悔来这一趟。”

李隆基多年呆在宫中,偶尔外出也是周边的避暑山庄,难见泰山这般景色,又加之正处壮年,不禁健步如飞,大步向山攀登而去。

裴旻、高力士健步如飞,紧跟在后。

随行的官员使者、齐鲁儒生也加快了登山的速度。

一行人惭往上走,泰山的景色随着海拔的提升,越来越有特色。

泰山以树水石称雄于世。

这高山之上,树水石是常见之物,但泰山上的树水石却非同一般。

泰山的树,多为松柏,四季常青,而且多生于悬崖绝壁之上,更显其庄严、巍峨、葱郁;泰山的溪水,以细小狭长的瀑布为主,一路走去,皆是湍急的瀑布激流,给人视觉上的震撼。至于山石,古朴、苍劲,其质地坚硬,基调沉稳、凝重、浑厚,更是早在汉朝就名动天下。

以泰山的雄浑庄严,加上山水石的衬托,无怪有人言“登泰山而小天下”。

在这种景色的衬托下,李隆基脚步越走越快。

正如裴旻所预料的一样,李隆基固然比不上李世民这样马背上打天下的皇帝,但以身体而言,比起当年的李治要强上不少。

李治是一个腹黑听话的乖宝宝,而李隆基早年就是一个纨绔的二世祖,走马猎鹰,打马球逛妓院,样样精通。

其中打马球的技术还号称天下第一,曾经率领一群纨绔子弟,五打十,将吐蕃的马球国家队打的落花流水。

固然当了皇帝以后,告别了荒唐的生活。体力什么的难免有些下降,但也绝非是文弱书生可以相比的。

他一人走在前头,除了裴旻、高力士以外,后面的众人们似乎都要带着小跑才能跟得上。

裴旻是习武之人,跋山涉水压根不是问题。

而高力士是太监中的极品,一米九五的身高,比裴旻还要高上许多,身上看不出半点太监的阴柔,反而充满了阳刚之气,爬起山来也全无压力。

“高内侍的体魄让人惊讶!”

裴旻夸赞了一句。

高力士笑道:“跟国公相比,那是逊色多了!”

再往山上行,天空便越发得湛蓝而高远,远远地甚至看见了一匹千尺银练在泰山西溪百丈崖上直飞流直下,耳中也隐隐听得巨大的轰鸣声。

裴旻向后看了一眼,李隆基是爬的痛快,但张说这样上了年岁的人,还有那些负责礼仪的齐鲁大儒,一个个的累得就跟死狗一样。

“陛下,这里可以安营,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用些干粮填肚子,再往上赶。反正时间充裕,没有必要一日便登上大观峰。”

大观峰是此次李隆基选择封禅的地方,他并没有选择秦皇汉武的玉皇顶封禅,而是选择在玉皇顶盘路东侧的大观峰。

“朕不累!”李隆基有些气喘,但精神十足。

裴旻笑道:“臣知道您不累,可您也要体谅体谅张相与那些齐鲁儒士是不?”

经过裴旻提醒,李隆基才想起来身后还跟着一票人呢。

回望一眼,见老远的地方,隐隐有人吃力的向上攀爬,忍不住大笑:“好,朕就等等他们。”

高力士勤快的拿出了干粮跟水。

更别给了李隆基与裴旻,随后而来的是宁王李宪。

至于剩余的李隆范、李隆业,他们一个是废寝忘食的研究音乐,一个成天在脂粉堆里游玩,早就掉队了。

李宪走的不急,合理的调配着体力,虽然落后一些,但比李隆基表现的由要好一些,心不跳气不喘的。

休息了个把时辰,一行人再度上路。

一路游玩,直至黄昏时分。

李隆基走了一天也有些疲累,干吃干粮,口中无味,吩咐道:“寻个方便地段野营,在命人打些野味改善改善伙食。”

裴旻一边让仆固怀恩领着些许兵士去了,一边道:“前面不远就是一间道观,里面的人都撤空了,我们在道馆里歇脚,免得受了寒气。”

裴旻也有几分想一并起狩猎的念头,但是以李隆基的安危为先,他还是选择了寸步不离的跟着。

仆固怀恩本就是铁勒人,擅于跟踪狩猎,兼之泰山上资源丰富,极少有百姓登泰山狩猎。

不一会儿,仆固怀恩兴冲冲地回来了,手里提着的野鸡和兔子,身后诸位兵士也都是各有所获。

只是他们人多势众,警觉性高的野猪、麋鹿、羚羊之类的美味,早已远远的逃离。

泰山山险,天色昏暗,仆固怀恩也不敢深入太远,所猎的都是一些笨家伙。

李隆基兴致极高,自己抢过一根刨洗干净的山鸡,兴致勃勃的烤起来。

见裴旻有些愕然,李隆基颇为得意的笑道:“想不到吧,想当年在潞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