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时间都懵了。

沈雁军和赵玉功赶紧把常桂娟给扭下去,交给大队干部,商量看看怎么处置。

沈雁秋反应快,她立刻捧起陆元武的手,惊呼:“你受伤了!”

陆元武却攒紧了拳头,不给她看,免得吓着她,他淡淡道;“皮糙肉厚的,没事。”

沈大嫂已经赶紧把白天赤脚大夫留下的药品和纱布端过来,里面有消炎止血药粉。

沈雁秋要给陆元武上药,却被他拒绝。

他挡开她,“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沈雁秋提醒他:“先用煮开的水冲冲,免得那刀有铁锈。”也不知道是什么刀,不知道多少细菌呢。

陆元武动作很快,他用水冲过伤口,然后随便上了药,再用纱布把手缠上就拉倒。

看他对自己的伤口那么敷衍不伤心,沈雁秋着急,拉着他,“要不要去县医院打个破伤风?”

陆元武安抚她,“不用担心,我是做什么的,岂会不懂?”

看他说得那么轻松,沈雁秋只好把心放在肚子里。

陆元武让她在屋里呆着,他去外头跟老常家交涉。

之前只是离婚就拉倒,现在常桂娟蓄意杀人已经是非常极端的行为,必须交给公安局处置。

外面常老头儿也被吓坏了,正在骂自己闺女鬼迷心窍,让她赶紧磕头赔罪。

常桂娟却只是冷笑,眼神狠毒,状若疯癫,“我不会离婚的,好女不嫁二男,我生是他沈雁明的人,死是他沈雁明的鬼。想离婚,下辈子吧!”

她后悔不应该去捅沈雁秋,没算到陆元武那个男人那么护着沈雁秋。

早知道她应该去捅沈老太,老婆子年纪大,反应迟钝,绝对躲不开的。

捅死沈雁明他娘,他会记恨自己一辈子的!

这么一想,她越发憎恨沈雁秋,因为陆元武自己命都不要也护着沈雁秋,这让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却被沈雁明抛弃的事实。

别人幸福,夫妻恩爱,她却被逼离婚!

不公平,不公平!

她突然这样疯狂,常老头也懵了,骂道:“混账东西,你自己发疯,也不管爹娘兄弟姊妹了?以后让我们还怎么抬头做人?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常桂娟不说话了,但是看那狰狞的神情就知道她是真的要疯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正屋的方向,如果不是沈雁秋让沈雁明离婚,他不会跟自己离婚的!一切都是沈雁秋的错!

作为亲妹妹,她不但不劝说沈雁明,反而挑唆他离婚。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她沈雁秋就是来故意拆散自己和沈雁明的婚姻的!

她不会原谅沈雁秋的,这辈子一定会找她报仇的!

这样的变故大队干部也没想到,本来就是离婚,怎么就成了杀人未遂?

不过常桂娟这么疯狂,他们也心有余悸,幸亏有陆元武在当场,否则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惨事呢。

大队书记是个明白人,他对常家诸人道:“你们别看她这会儿攻击的是雁秋,那只是她找个最想泄愤的人罢了。如果陆站长和雁秋今日不在,那她可能就是对着雁明或者老婆婆下手了。”

众人被他这样一说,都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如果常桂娟发狂,很可能随便逮着谁都捅。大家谁也没有那个心理准备,对她不设防,那绝对会一桶一个准的。

“这也太不像话了!我看还是送派出所吧!”大队长拉着脸,想让沈雁军几个把常桂娟看守起来,明天送公社派出所去。

常老头儿还有些不忍心,毕竟是自己闺女,为她求情,“各位高抬贵手,闺女就是太稀罕女婿,伤心糊涂了,干傻事。我带回去好好管教,保管不会再犯的。”

沈雁军忍不住讽刺道:“你带回去,别哪天再给你捅了!”

常老头讪讪道:“不会,不会的,就是一时糊涂罢了。冲动了。”

沈老头有点想息事宁人,想着把瘟神送走,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就好的。可沈老太不同意,她拉着脸,“要不是女婿动作快,这一刀扎在雁秋脖子上,那还能活命?”

常老头哭丧着脸,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是不对,不对……幸亏没事。”

这要是有事,陆元武不得当场把常桂娟打死才怪呢。

常家有个兄弟还在嘀咕,“这不是没扎上吗?又没出事,干嘛不依不饶的?”

沈老太听见这话,立刻就开始哭了,赌气道:“你说的什么风凉话,什么叫没扎上,扎上不就晚了?要这么说,那我们也拿刀子扎你们,看你们谁有那个本事挡着,挡不住就是你们自己笨!”

要是晚辈说这话,老常家还能反驳,现在是沈老太哭诉,他们还真没法顶撞。

常老头儿的大儿媳妇低声道:“爹,这事儿非同小可,你可得好好掂量啊。”

要是小姑回到娘家,以后继续发疯捅自己人怎么办?

现在得罪了陆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