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屯的勘测团,来的时候就已经快要下午了,简单的勘测以后,大的气泵根本没法往地里打。

有两点原因:第一,天色太暗,生整的话,一旦菜窖塌方,那就容易出事故;第二,这个电线外接也是问题,村里的两个电工,根本没有工具单拉出来几条线给技术员用,只能明天从县里调人过来整。

所以,腾玉良想了一下,今天肯定不能完活,只能在这边留宿一宿。而县长也一直在邀请他,回县里简单聚聚,但被腾玉良拒绝,说是在村里吃顿晚饭就行,规格跟普通村民一样,严禁杜绝铺张浪费。

县长暗骂一句,腾玉良装b贩子以后,只能留下来继续陪同。

宴席地点就订在村委会的大院内,全是赵德才一手张罗的。他以前是村里,红白喜事,御用的组织部长,在东北俗称是“代东”的,意思是代表办事儿东家,所以干这个,他轻车熟路。

领导虽然说,要杜绝浪费,但赵德才肯定不敢,整两个老黄瓜种给领导磨牙。先是立马从村里征调了一头还未长成的青年猪,然后整了五只笨鸡,五只笨鹅,再配一些黑木耳,小白菜等绿色食品,也满满的弄了一桌子好菜。

腾玉良工作时间几乎不喝酒,而且县长和村委会的人,也没到能灌他酒的地步。所以他闷头吃菜,众人也不敢狂饮,只能嘘寒问暖的聊着天。

“啪!”

县长感觉宴席太沉闷,足足三桌子人,愣是吃的鸦雀无声,这很不符合祖国处处有歌声的政策,所以从桌子下面踢了一脚赵德才,意思你赶紧活跃活跃气氛。

“英子!你不会唱那个洪湖水浪打浪么?!今儿领导视察,不光勘测地里有多少煤,你还得把咱们村的红色文化精神,表现出来。唱一个!”

赵德才搜肠刮肚的整出一句,自认为上得了台面的台词,招呼着旁边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姑娘说道。

这个姑娘名叫田英,村里的会计,三流大学,还是提前毕业。城里混当了小一年,实在没什么干的,偶然一次回家,就被赵德才看上,强留在村里当会计。外面传言说他俩有一腿,但到底腿插没插上,谁他妈也不知道。

田英长的端庄秀丽,身段窈窕纤细,穿着红色碎格子的衬衫,领口微张,事业线蓬勃欲出,配上光泽乌黑的辫子,看着有一股淳朴的野劲儿。比市区那帮浓妆艳抹的照片骗子,强上不是一星半点,而且还没有农村姑娘那种土劲儿,看着很是养眼。

“……那就献丑了!”

田英落落大方,也没推辞,站起身就开始演绎宋.祖.英的经典歌曲。这歌要让别人唱,那肯定唱的稀碎,因为太老了,调子也不是很洋气。但田英就有那么一股,八十年代合唱团小姑娘那种劲儿,还有一副宽阔的好嗓子,自己唱的也挺动情。

技术员还有村委会陪客的老棒子,听的如痴如醉,顿时舍弃了大肥肉片子,轻声跟着合唱了起来。

腾玉良刚开始是有些拒绝的,但冷不丁看见田英以后,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抬头看着离自己不超过五米的姑娘,听着歌曲,裤裆没来由的一阵躁动。当然,这是正常反应,并不能说明什么。

夜幕微垂之下,一曲正能量爆棚的歌曲唱完,腾玉良由衷的赞叹一句:“唱的很好!这歌我经常听,就你唱的有那个时代的味道!”

“谢谢领导夸奖!”

田英委婉一笑,礼貌回道。

“我从不夸人!”

腾玉良端着说了一句。

“那谢谢您的肯定!我敬您一杯,您随意!”

田英端起酒杯,红唇轻点,用嘴抿了一口,随即辣出了眼泪。这时,她那双勾魂夺魄的大眼睛,更显水灵。

腾玉良沉吟了一下,竟然点头陪着喝了一小口,县长顿时眼睛一亮,心里默然有数。

……

宴席散去,县长想让腾玉良回县里招待所下榻,但被腾玉良拒绝,称自己在村委会呆着就挺好。明天一早还要继续勘测,去县里无端增加不少路程。

县长无奈,只能先行告辞。赵德才将腾玉良的团队,安排在了村委会以后,竟然二bb的走了。

回到家里,媳妇破口大骂,说赵德才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领导在村里住,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怎么能这么早就回家呢?

“那你说咋整?”

赵德才委屈且无奈的问道。

“那块地要真有煤,谁开采,那就腾处长一句话的事儿!这时候,你还不往上贴贴,等啥呢?”

一百七十多斤的媳妇,淳淳教诲道。

“行,那我就去跟他说说,看能不能让你家承包了!”

赵德才听话的站起身,迈步就要出门。

“你等等!!你傻啊,你知道领导啥脾气啊,你就说让我家承包?”媳妇十分无奈的骂道,随即补充了一句:“以村里的名义承包,懂不懂?”

“……以村里的名义承包,那你还咋扣钱?”赵德才十分不解的问道。

“傻.b!!村里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