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分尴尬,只得向萧方一指:

“让元直见笑了,备其实也是刚刚得知元直你的大名,是景略军师称你才智非凡,乃水镜先生得意门生。”

“适才士卒报称,有水镜先生弟子来拜访,军师便推测,必是元直伱无疑。”

徐庶眼眸瞪大,惊奇的目光望向萧方,脸上不禁浮现出受宠若惊之色。

“原来他就是传闻中,那位神机妙算,奇谋百出的义阳奇人萧景略?”

“我未报姓名,他仅凭水镜弟子四个字,就能推测出是我前来拜会,还对我知根知底?”

“这萧景略神机妙算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徐庶心下啧啧称奇,当即向萧方一拱手:

“庶虽隐居山野,却久仰萧军师大名,家师曾言萧军师鬼谋神算,有经天纬地之能,乃天赐予刘使君匡扶汉室的王佐之才。”

“庶对萧军师亦是仰慕已久,今日得见萧军师风采,当真是幸甚!”

徐庶这一番吹捧,发自肺腑也好,有恭维成份也罢,多少让萧方听着有些夸张。

萧方便轻咳一声,自嘲一笑:

“元直过奖了,你这么夸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徐庶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帐中气氛愉悦。

“那个徐元直啊,俺军师神机妙算那是自然的,用不着你吹捧。”

“俺适才听士卒说,你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俺兄长?”

张飞忍不住提醒道。

徐庶笑容陡然一收,脸色霎时间凝重起来。

于是当即起身,向刘备一揖:

“刘表已于汉水兵败当晚,便率残兵败将,弃襄阳南下逃往江陵。”

“临逃之前,他更是以武力胁迫襄阳士家豪姓,全部随他迁往江陵。”

“家师及其好友庞德公,皆在其列,现下已尽数被刘表挟裹南逃。”

“庶得知这消息,便才赶来向刘使君求助,请使君不必再等大军尽数过江,当即刻进占襄阳,南下追击刘表,解救被他挟裹家师,以及众荆襄豪杰才是!”

听得徐庶此时,刘备神色微变,急是回头看向萧方。

果然被自家军师言重了,刘表果真弃襄阳南逃!

但出乎意料的是,刘表不但自己南逃,还要把庞德公,司马徽这些襄阳名士,统统强迫南迁!

“襄阳乃荆州心脏所在,除蔡蒯两族外,荆州半数的士家豪姓,皆云集于襄阳附近。”

“襄阳一旦易手,这些人势必会倒向主公,介时荆州的人心向背,将彻底逆转。”

“刘表此举,便是要用武力手段,与主公争夺人心!”

刘备恍然明悟,眼中不禁掠起几分讽刺意味:

“人心又岂是能靠强迫所得,他用武力胁迫这些人随他南下,此举本身已是失尽人心!”

徐庶微微一震,敬佩的目光看向刘备,暗自为刘备这番人心之论而赞许。

“可惜,现下的刘表已被逼到狗急跳墙,也顾不得想那么长远了。”

萧方冷笑过后,遂向刘备一拱手:

“不管怎样,刘表既已弃城南逃,我们夺取襄阳的战前目标已达到,请主公先入襄阳吧!”

刘备收起感慨,当即下令,全军直奔襄阳。

黄昏时分。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开入了已是空城的襄阳。

城头上,象征刘备的旗帜,徐徐升起在四门上空。

刘备策马扬鞭,面带着意气风发的微笑,终于踏入了这座荆州州治。

踏入州府之时,一路所见皆为狼藉,可见刘表逃走时的仓促。

刘备来不及欣赏这座已属自己的新州府,便在下令约束士卒,安抚襄阳士民的同时,召集众将共商追击刘表之事。

毕竟逐鹿天下,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得了襄阳城,却被刘表掳走了满城人才,岂不等于得了座空城?

“刘表那老贼,只有八千人马,还胁迫了那么多老弱妇幼,绝对跑不快。”

“依俺看要追也简单,令文绵率西凉骑兵在前,俺率步军在后,不出两日必能追上那老贼!”

张飞不假思索的提议道。

众将也没想太多,皆是纷纷附合。

刘备却紧盯着地图,眉头深皱,并未表态。

“刘使君若以轻骑追击,自然是能追上刘表,但就怕到时混战一起,士卒们杀红了眼,会伤及无辜呀。”

徐庶神色忧虑的提醒道。

刘备微微点头,显然徐庶所说,正是他心中顾虑。

老刘的顾虑,萧方自然明了。

眼前这一幕,与历史上老刘所经历的,颇为相似。

当年曹操挥师南下,老刘在刘琮降曹后,不忍攻打襄阳,便率部南下想去抢占江陵。

岂料襄阳士民畏惧曹操屠城的残暴之名,近十万之众携家带口,自发的追随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