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古文名篇,还得自己游学于江南,到各大家族的藏书楼里去找。

赵瀚再次拿起手中小抄,问道:“陈先生,你还要跟我辩朱子吗?也不用枯燥的辩经,可以来说说月亮。朱子认为月亮不发光,受太阳照射而明亮,如此才有了月亮的阴晴圆缺。”

“不必辩了,朱子说日照月发光,那定然就是日照月发光。”陈立德说完就走,直接转身离开辩场。他没脸再留下来辩论,甚至没脸留在含珠山,等这个月的工资拿了就辞职。

赵瀚询问众人:“谁还要跟我辩朱子?”

无人回答。

赵瀚手里捏着几张纸,全是朱熹的语录。而在座之人,又对朱熹一知半解,哪还敢上去跟他争辩!

赵瀚又询问众人:“谁还要跟我辩格位之论?谁还反对人格生而平等,只因后天德行而分高下?”

至少三分之一的师生,对此论调是不同意的。

但是,联想到陈立德的遭遇,这些人都不敢站出来,生怕自己也被怼得灰头土脸。

作为辩会总裁,蔡懋德站起来说:“既如此,今日之辩,当判费瀚取胜。”

一部分学生欢呼,一部分学生沮丧,还有许多人愤愤不平。

反对格位之论的,辩会结束,就立即散去。

支持格位之论的,将赵瀚团团围住,甚至包括几个书院老师,他们想请教一些相关问题。

费如饴冲得最快,拉着赵瀚的手说:“子曰,可愿跟我去苏州?铅山的学术陈腐,不易传播你的学问。你若去了苏州,必然大受欢迎,必为士人拥戴之时髦!”

“呃,那倒不必,”赵瀚把手抽出,趁机拱手转向另一人,“张先生,您刚才说及……”

蔡懋德、费元禄并肩离开辩场。

费元禄笑问:“督学,今日之辩如何?”

蔡懋德说:“开一新风气也,含珠书院必然名声大振。”

“全赖督学主持。”费元禄话里有话,是在请求蔡懋德帮忙传播。

蔡懋德没有正面答复,而是说:“还烦前辈,将这费瀚请到我房里来。”

费元禄说道:“能得督学谆谆教诲,此子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