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有错,这一遍捋下来。目前我们能查的,有两处。”

谢景衣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头,“你可确定,那五人同翟准一定有联系?”

柴祐琛挑了挑眉,“嬷嬷觉得我这么多年功夫,学到了狗肚子里?和翟准得功夫路数是一样的。”

谢景衣嘿嘿一笑,摸了摸柴祐琛的肚子,“嗯,的确是在狗爹的肚子里。”

柴祐琛一梗,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

“这功夫可不是一日能够练成的,而且多是童子功。那么先从翟准查起,查他的师门,这个如今可是存在的。”

谢景衣说着,又晃了晃另外一根手指头,“另外一个线索,便是谁是我们身边的叛徒。宫中上到太后身边的贴身女官,下到倒夜香的小太监,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咱们列出名册来,一个一个的排除,总归能够找到奇怪的人。”

柴祐琛点了点头,“复盘一下,怎么进宫,禁卫军又是怎么会自相残杀,多推演几遍,总会找到新的线索。”

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舒坦的笑了。

他就知晓,他们是最契合的,总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理清思路,想出办法,一击毙命。

……

门外的忍冬远远的看着屋子里没有动静,走了过来,轻轻的敲响了门,“小娘,奴给您送晚食了。”

柴祐琛在宫中已经用过了,只用了一碗新鲜的鱼片粥,便看着谢景衣吃,青乐闻着肉骨头香,早就从柴祐琛身上跳了下来,到一旁自己的碗边,啃骨头去了。

谢景衣看了一眼羊排,柴祐琛立马夹了一根,放在了谢景衣的碟中。

“怎么不去了骨头?”

“嬷嬷喜欢啃骨头,这样吃比较香。”

谢景衣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又瞟向了一旁的酸萝卜。

柴祐琛一连夹了三块,放在谢景衣的碗中。

“怎么不去了皮?又为何夹三块?”

谢景衣将萝卜放进嘴里,好吃得眯起了眼。

“嬷嬷喜欢吃酸萝卜皮,因为脆;吃两块不知味,吃四块太倒牙,三块正好。”

谢景衣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她当嬷嬷的时候,都是她看人眼神夹菜的,现如今有人给她夹,真心觉得风水轮流转,舒坦极了!

谢家虽然不穷,亦有下人伺候,但翟氏喜欢一家子人,团成一桌互相夹菜,是以没有让人伺候着用饭的规矩。

“小柴子,有点眼力劲儿,赏!”

柴祐琛见她一副嘚瑟样子,伸出手来,“赏几金?天气渐渐热了,嬷嬷给我兜里装些银子,我也好吃个冰碗儿。”

谢景衣眼皮子一翻,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子儿,重重的拍在了柴祐琛的手心里,“不用谢恩了。毕竟我是难得一见的大善人。”

柴祐琛拿着那铜子儿在桌面上一拨,铜子儿咕噜噜的转起了圈儿,快得只看得见残影。

“多谢嬷嬷赏赐。夜里可别吃多了,一会儿积食了,便不好了。”

谢景衣拍了拍肚子,将筷子一搁,她确实吃得有些多,“难得你回来得早,咱们带青乐出去溜达溜达吧。”

……

春日夜里的东京城,美得不像话。

粉的桃花,白的梨花,一树又一树,在高门大户门前的灯笼映衬上,像是被打上了柔和橘光,让看着的人,都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夜风微凉,偶尔有几片花瓣飘落,掉在了树下玩耍的孩童头上。

因为牛家出了事,京城的气氛有些紧张,游人比以往少了许多。

谢景衣牵着青厥,柴祐琛牵着青乐,在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说是出来消食的,但见了那些吃食,又忍不住买了好些,最后实在拿不下了,方才放到了青厥得背上背着。

天空中繁星点点,明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河边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歌声,一靠近这里,一股子脂粉的香气,便扑鼻而来,精美绝伦的画舫,一眼往不到边际。

停在岸边的花船,见到柴祐琛,忙招呼道,“客官可要游河,我家女儿貌美不说,还弹得一手好琵琶。京城里的大官,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您知道吗?他听了都说好呢!”

谢景衣一听,顿时乐了,对着柴祐琛挤了眼睛,“爹,咱们就坐这条船吧,这船香。”

那招呼客人婆子一听,惊讶的看了过来,没见过爹带着女儿来坐花船的!

她提起了灯笼一照,顿时心下了然,“客官生得可真是年轻,真看不出来,女儿都这般大了。”

柴祐琛无语的一把搂住了谢景衣,“我夫人爱说笑。”

婆子不敢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忍不住说道,“客……客官……驴子和狗也要游河?”

“哪里写了,驴和狗不能游河?给我们烫一壶好酒来,叫你女儿唱起来。”

谢景衣说着,大大咧咧的坐了起来,柴祐琛跟在一旁,坐了下来。

比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