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那是半点不像人的。

康哥儿指了指大些的那个黑团子,“娘亲,这个是爹爹,”又指了指旁边稍小一些头上堆得高高的道:“这个是娘亲!”

“娘亲戴了花,比爹爹好看!”

慧姐儿也走了过来,皱眉道:“不像!”

康哥儿急了,喊道:“就是,就是!”

年纪大些的慧姐儿如今已有些审美了,她伸手指了指两个大小黑团子道:“爹爹脸不是圆的,娘的脸也没这么圆。”

“你这画得不像。”

康哥儿语塞,急急地看向刘玉真,找她评理,“娘亲,你说像不像?!”

“好了好了,”刘玉真打圆场,“加个帽子就像了。”她随手在大的那个头上加了一顶书生帽。

“你看,今日爹爹是不是这样的?”

然后打发他们出去玩,“娘有些累了,你们出去玩吧。”

两个孩子乖乖地出去了,康哥儿还笨拙地安慰她,“娘亲不累,我给娘亲摘花戴!”

送走了两个,刘玉真才叹着气把自己埋在柔软的被褥之中。

今天,她可是失策了。

原本只是几个丫鬟都到了婚配的年纪,而陈家没有合适的小厮,所以石榴这里便定下是发还原家,让他们自行婚配。

赏赐一副嫁妆一来是彰显主家仁德,二来便是因了慧姐儿的缘故。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件好事,谁知这不声不响没什么存在感的石榴竟然有那样的心思。

还偷听她们说话。

真是应了俗话里的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唤。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然后一个人影悄没生息地走了进来,桂枝看着她,神色凝重地悄悄指了指里面。

段嬷嬷脸色不太好,走到床沿给了自己一巴掌,懊恼道:“姑娘,都是老奴的错,不曾想这个石榴竟是个刺头。”

“还让她把话听了去。”

“您放心,等明日人牙子一来,保准让她再不能乱说话!”

大户人家的下人,是不会送去官府的,毕竟知道的事不少,尤其是内宅之事,关系到家中女眷的名声。

所以犯了错的下人,轻微的就是罚不给饭吃、打板子、调配到干重活累活的岗位上等等。

严重的或直接打死、或灌了哑药远远的发卖、又或者关在庄子上一辈子不让出来。

除非是谋财害命的、逃了的,不然不会让官府插手,所以刚刚两人也只是吓唬吓唬那无知的朱家大嫂罢了。

这石榴,是要远远卖了的。

刘玉真抬起脸,叹道:“嬷嬷,这回你的确做德不对,就罚了两个月月银吧。”

“老奴认罚,多谢姑娘。”段嬷嬷郑重道:“下回再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家里就跟个漏勺似的,还是得管起来啊。”刘玉真道:“国法家规,有了国法还得有家规才行,这家里头实在是不成章法。”

段嬷嬷讪笑,“姑娘,这陈家乍富,老太太又爱听人夸奖,为了这名声难免对下人过于宽待。”

“我这就给她们紧一紧弦!”

顿了顿,她又左右瞧了瞧,见没人便低声道:“您那药丸子可莫要吃了!若是被姑爷发现了可了不得!”

刘玉真捂着脸,点点头道:“知道了。”

“秋叶和秋菊那边我就不去瞧了,你跟她们说要么就回刘家,要么就拿着赏赐的银子回家嫁人去。”

“她们年岁也大了,我不会再留她们在家里,也不会带去京城。”

这一来她们不是她信任的,二来到京城去也要不得这许多人手,缺了到时候再买就是了。

“至于桂枝和春杏,罢了,你喊她们进来我今日便一起说了吧。”

段嬷嬷凝重地点头。

桂枝和春杏很快就进来了,双双给她跪下,道:“姑娘,我们都要跟您去京城的!”

桂枝道:“姑娘,我对姑爷可是一点心思都无的,您可不能把我给抛下了,说好了将来如徐嬷嬷般一辈子陪着您呢。”

春杏也道:“对啊,姑娘,我和桂枝都喜欢清静日子,都没有那起子心思的。”

再说了谁不知道姑爷一有空闲就和姑娘说话,只有那不长眼没脑子的才觉得能插足其中。

刘玉真被她们两个逗笑了,伸手去扶,“快起来,你们两个我是不疑的。”

“临出门子前我便问过了,桂花有那心思说要与我分忧,呵,我是容不下的。”

“便让嬷嬷配了人,你们两个志不在此我才带了来。若将来真的要纳妾,那也是从外头抬进来的,我断不许丫鬟爬床。”

“只是今日,我得再问一问你们,是真的愿意随我上京去吗?”

刘玉真郑重地问道:“你们这样的年岁,此番上京不知多久才能回来,定是要在京城许人的,你们愿意吗?”

“若是在这里有看上的不要害怕,与我说我给你们做主!”

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