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乔治笙透过宋喜眼前朦胧的水雾,看到她心底对他的失望甚至是一闪而逝的不屑。

不过如此,是说他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不同。

乔治笙知道宋喜嘴巴也挺毒的,但真被一针见血扎到心头上的滋味儿,还是叫他难受到片刻窒息。

五秒钟的沉默,乔治笙低沉着声音道:“现世报。”

宋喜听见了,却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从前他不爱她,所以口不遮掩,也无所谓她会不会伤心流泪,如今他爱她,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难受。

这就是现世报。

宋喜沉默不语,内心深处其实也猜得到,他若是想花心,也不会等到现在,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她只是生气他撒谎,问到头上还不承认。

他牵着她的手,明确的说是握着她的拳头出了酒店,待到坐进车中,宋喜没系安全带,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乔治笙惯会察言观色,她不系安全带,这是打算他解释不好,她就随时下车。

这女人,脾气当真是大。

有些事儿他本想过去就过去了,但老天偏偏要戏弄他,非让他灰头土脸才肯作罢。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乔治笙坐在驾驶席,下意识的掏兜想摸烟,兜里是空的,他出门出的急,忘记带。

没有任何可以缓解情绪的外物,乔治笙只好直接开口,声音依旧沉稳:“我前女友,突然回来找我,我一出门她就站在巷子口。”

闻言,宋喜心底一动,不无惊讶。

乔治笙继续道:“我今晚已经跟她说清楚,我结婚了,也很喜欢你,不会再跟她有任何复合的可能。”

宋喜意外是意外,可脑子也够用,她出声问:“既然是前女友,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找你?”

说罢,不待乔治笙回答,她灵机一动,脑子里闪过三个字:“不会是白月光吧?”

白月光这词儿是霍嘉敏和常景乐他们起的,就是用来调侃乔治笙前两年求而不得又弃之不舍的状态,当初他就不喜欢听,如今从宋喜嘴里说出来,更觉着异样。

他不愿当着现任提前任,可这偏偏是他赢得宋喜信任的通关卡,所以乔治笙不得不实话实说:“因为各自家庭原因,我们三年前就说过分手,现在家庭矛盾没有了,她回来问我能不能继续,我说不能。”

他当时跟盛浅予说的更直白更狠,说他已经结婚了,老婆叫宋喜。

盛浅予说这是假的,他说喜欢宋喜是真的。

盛浅予坐在副驾哭得撕心裂肺,他曾经最不舍得她流眼泪,可如今也只能快刀斩乱麻,然而这些经过,他不大想跟宋喜一一说清楚,他已经做到问心无愧,没必要在宋喜面前表现出盛浅予的无助和绝望。

宋喜是聪明人,乔治笙说的是真是假,她还能判断的出来,而且他话虽少,但表达的结果已经很明显,前女友求复合,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

大家都有过前任,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哪怕分了也想对方体面一些。

所以宋喜连白月光叫什么,是谁,为何他会送她去政府小区都没问,她表现出足够的大气。

暗自调节呼吸,宋喜出声道:“你早跟我说也就没这么多麻烦事儿,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眼儿,只要你跟我提个醒,我信你,大晚上她一个女孩子,送她回个家怎么了?你不想送我也得让你送。”

乔治笙听她声音恢复如初,侧头看着她道:“我也就不过如此吗?”

宋喜看了他一眼,气消了大半,心软的一面也上来了,眼神略微躲闪,她出声回道:“谁让你撒谎骗我还死鸭子嘴硬,只要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坦荡的说。”

乔治笙低沉着声音说:“我跟你道歉,低估了你的气量,让你生气窝火…但你也要跟我道歉。”

宋喜马上抬眼看去:“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乔治笙目光幽深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别人怎么看我无所谓,但在你这儿,我就得是独一无二,你那句不过如此,伤到我了。”

有时候他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说,全凭意会,可有时候他又直白的让人…心疼。

宋喜看着他那副带着幽怨的目光,心刹那间的柔软,本还想挑他的理,可话到嘴边,她无奈说:“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生气,你也别装可怜。”

乔治笙主动倾身过来,伸出手臂把宋喜拽到自己怀里,搂到她的一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踏实,什么叫暖心。

宋喜也是,不过个把小时的冷战,她莫名觉着好像过了十天半个月,原来,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难能可贵,怎能浪费在吵架上头?

她回抱着他,把脸窝在他脖颈处,低声说:“以后别再骗我了,我不喜欢被信任的人骗。”

乔治笙‘嗯’了一声,几秒后,竟补了一句:“不敢了。”

天不怕地不怕,自己就是天王老子的乔治笙,竟然会承认自己有不敢的一天……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