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对乔治笙的感情,就像是患上了ptsd——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

一般患上这种病的人,都是经历过重大事故,或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压迫,久久无法释怀,导致同一个画面不停地在脑海中重复上演,这种痛苦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被淡忘,反而会逐渐加重。

盛浅予脑海中始终盘旋着年三十儿那天,乔治笙在路灯下拒绝她的拥抱,对她说‘我结婚了,别再等我了’,这幅画面成为她夜不能寐的恐惧来源,让她可以从深睡中一秒惊醒,然后一两个小时都不敢动一下手指。

他不爱她了,于盛浅予而言,这是一场诛心的灾难,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身体会开启本能的保护措施,比如她会一遍遍回忆温习两人从前的美好时光,从相识到相恋,最后是无奈分隔。

她可以轻松找出一万个理由,证明他还爱她,不是因为她傻,只是因为自欺欺人才能活下去,不然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就像盛宸舟打电话跟她说,乔治笙已经很明确的表示,叫盛峥嵘把他从未来女婿的名单上剃掉,他已经结婚了。

到了盛浅予耳朵里,她会第一时间做过滤处理,因为乔治笙误会她透露信息在先,所以才会生气说这样的话。

她开始疯狂寻找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没有背叛乔治笙,更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到底是谁在背后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自打回国之后,她跟乔治笙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近一次碰面……是在南都饭店,在这之前乔治笙还没说过透露动向的言语,那么一定是这次碰面,还有第三人知道,并且这人显然做了什么,惹恼了乔治笙,叫他误以为是她走漏了消息。

盛浅予只能推到这里,至于那个人是谁,茫茫人海,她完全没有头绪,但她忍受不了被乔治笙误会,所以一夜未睡,隔天就打给乔治笙,乔治笙的号码一直没换过,可她却打不通。

听到手机中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时,一秒都不到,酸涩涌上鼻尖,盛浅予本就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再次泛上眼泪。

挂断电话平复十分钟,她在电话簿中调出元宝的电话号码,毫不迟疑的打过去。

手机中传来‘嘟嘟’的连接声,响了大概四五声的样子,对方接通:“喂?”

“元宝,我是盛浅予。”她声音平静,将内心的慌张掩饰的很好。

“……哦,有什么事儿吗?”

两人近四年没通过电话,不过没有人寒暄,元宝是一贯的客气而疏离。

盛浅予道:“我找乔治笙,麻烦你让他接下电话。”

元宝说:“我没跟笙哥在一起。”

盛浅予像是猜到他会这么说,不管是真是假,她停顿片刻,再次道:“我是有件事儿要跟他说清楚,你替我转达也行,他跟我说,我向别人透露他的动向,我拿我身家人品保证,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儿。”

“他不会空穴来风说这么一句,你一定知道其中原因。”说罢,不等元宝开口,盛浅予抢先说:“元宝,大家认识这么多年,你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不是我做的,我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黑锅是谁扣在我身上的,你只说是谁,其他的我不难为你。”

元宝不在乎盛浅予的誓言,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在乎的是盛浅予得知真相后的结果。

稍作迟疑,元宝不辨喜怒的声音传来,“你跟笙哥在南都饭店碰面的当天,祁丞找私家侦探偷拍了你们的照片。”

乔治笙的动向,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得知,又怎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元宝没把矛头直接指向盛浅予,但盛浅予又不是傻子,顿了几秒之后,马上回道:“如果是我卖了他,我不得好死。”

元宝暗道,他又不是乔治笙,跟他说这种话没用。

“能说的我都说了,我马上还有些事情要办。”

盛浅予道:“谢谢,我记着你这次的情。”

元宝说:“不用谢,认识这么多年,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

盛浅予几乎立刻就听出元宝的言外之意,他告诉她祁丞两个字,用光了两人之前那么多年的交情,往后她再有事儿求他,八成电话都打不通了。

乔治笙身边的人,纵使模样千变万化,实则骨子里都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天生带着绝对的爱憎分明,从前好的时候有多好,如今分开的时候就有多绝。

不过从元宝这里寻到答案,盛浅予也算不白打这个电话。

祁丞……原来是他!

只有盛浅予心里清楚,她没有跟祁丞说过要见乔治笙,那么只能是祁丞一直派人跟踪她,所以才会顺带着拍到乔治笙。

因为这种人,害她被乔治笙嫌弃,误会,想想盛浅予都恨到骨子里,正当她想去找祁丞对质之际,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之前某次聚会,她跟乔治笙赌气,把自己的号码给了祁丞,打那之后他隔三差五的找她,十次她只回一两次,这还是为了两家的面子,再怎么说,祁氏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