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重将秦广宗 千军避元宝(中)(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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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舒望胯下战马的马速之前没到最快,这时他大喝毕了,挟槊催马,陡然提速,在那百余秦军轻骑尚未散开之时,已撞入他们队中。
——所谓“尚未散开”,是那轻骑迎敌与甲骑不同,不以陷阵为主,而主要是游走散射,这百余秦骑本来打的主意便是等到两边接近时候,他们散开游射,以消耗重铠在身的敌马之力,等消耗得差不多了,再与备战的步卒一起合拢,来消灭这十余甲骑,却没料到王舒望刚才保存着马速,於是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王舒望单骑冲驰,冲进到了他们眼前。
只见王舒望远以槊刺,近以鞭打,一人之力,而竟是把此百余秦骑搅了个乱七八糟。
此时再散,已是无暇了,况且跟从王舒望的那十余甲骑也相继奔驰已至。
这百余秦骑中亦不知是谁,先发了声喊,叫道:“秦使君在那边步军阵中!”随后拨马就往后逃,余下秦骑见状,赶忙也或者跟上大叫“秦使君在那边阵中”,一边叫,一边逃走,或者不叫,但也赶紧转过马头,朝北边的步卒阵边逃窜。
百余秦骑,几乎还没怎么交手,便被王舒望及其随行的十余甲骑给杀了个落荒而逃。
“秦使君在那边阵中”的叫声,步卒阵中的秦广宗听得清清楚楚,他瞠目结舌,怒不可遏,心道:“一群卖主鼠辈!”却也知道,一则,其帐下的骑兵多是氐羌、杂胡,原本对他就缺乏尊重,二者,他近来又连败於唐艾,越发雪上加霜,使他在本部军中的威望掉到了谷底,故这百余秦骑才会有此说来令人可笑的行为。
王舒望将这百余秦骑冲散,当真胆大,仍不后退,一直驰马到那秦军步阵近前,兜马横行,耀武扬威,槊指阵中,冲那千人步卒,叫道:“秦广宗何在?快来束手就擒,我保你不死!”
阵中箭矢如雨,奈何王舒望人马皆铠,浑然不怕。
有那胆勇之士不免大怒,愤愤然向秦广宗请战。
秦广宗忍住羞恚,说道:“王舒望只十余骑,何敢搦战阵前?其后必有伏也!不可浪战!且待营垒筑成,先守住了平襄县城,然后观望形势,再作进战之议不迟!”拒绝了部将的求战。
王舒望挑战半晌,不见秦广宗来迎,无可奈何,只好率骑还走。
南行十余里,到了他本部军中,王舒望下马坐地,不乐想道:“看来秦广宗打定主意是要做个乌龟了!我这般羞辱於他,他都不肯应战。却莘公的军令,我只怕是不好完成了!”忖思无策,只能遣吏去驻兵於南安、略阳界上的郭道庆那里报告“秦广宗守营不战”的情况。
王舒望、郭道庆两部相距只有二十来里地,当天傍晚,郭道庆就接到了这道军报。看完军报,郭道庆亦是无法,就叫王舒望遣来这吏,再南下渭水,去找莘迩禀报。
莘迩此刻,正在新兴县外。
这吏於次日中午,赶到了莘迩军中。
莘迩闻报,召唐艾、麴章等来商议。
“千里,此卿之过也。”
“明公,缘何是艾之过?”
“要非是你这几个月胜仗打得太多,秦广宗於今如何会这般谨慎,如此小心?王舒望以十余骑而搦战,而他都不应之!今此战要达成之意图,咱们已然定下,是要贬损秦广宗,抬高慕容瞻,可秦广宗现下执意避战,不给咱们贬损他的机会,这可怎生是好?”
莘迩笑语殷殷,可以看出,其实并无责备唐艾之意,只是在说笑戏谑罢了。
唐艾笑道:“这有何难?艾有一策,必能把秦广宗引出,使明公终能达成此战之意图。”
“是何策也?”
唐艾摇扇答道:“秦广宗所以不敢应战者,非因艾之故,无非是畏明公之威也。如此,方下慕容瞻已亲率部到达新兴,明公何不佯败与之?然后撤军回襄武。广宗此前屡败於我军,尤其南安郡之为我军所得,伪秦朝中因此对他的弹劾之书至今不绝,他又岂会不渴思立功以弥之?既闻明公‘兵败逃撤’,艾料之,他胆气必壮,胆气一壮,他当然也就不会缩头不战了。这样,不就一举两得,既能达成明公抬高慕容瞻声望,同时再损秦广宗名声的意图了么?”
“卿此策甚佳!”
唐艾叹了口气。
莘迩问道:“为何喟叹?”
唐艾一本正经地回答说道:“惜明公檄麴爽、田居发兵相助的军文,麴、田未应。若麴、田应之,以田居为将来助明公,则明公就可以遣田居去攻秦广宗,又哪里会这等难把广宗诱出!”
麴章是麴爽的从弟,田居是麴爽的心腹,听得唐艾此言,莘迩担忧麴章会生不满,瞧了麴章一眼,见他倒是无有什么别样的表情,但到底打狗看主人,不能让麴章以为他对麴爽也很轻视,遂笑与唐艾说道:“千里,卿此言未免刻薄矣!田河州亦陇之名将也,岂可戏辱?”
唐艾追悔似地说道:“是,是,是艾性耿直,不会说假话,此艾之错也。”
这话还不如不说,莘迩不好再作多言,权作未闻而已。
就召来高延曹,莘迩说道:“螭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