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代治害群马 免惩许良婿(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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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着羽扇,和声细语地提示她,说道:“你说氐秦的故南安太守步君好手谈。”
“是、是,对,步君虽是氐人,雅好弈道,下吏亦好此道,那时下吏年少,未到弱冠之龄,……”
弘主簿听不下去,二度插口,说道:“弱冠?你还真把你当做丈夫了?”
唐艾烦弘主簿接连插嘴,脾气上来,不耐地说道:“老郭,把他赶出去!”
郭道庆应道:“是。”令弘主簿,“弘主簿,劳你先到外等候。”
弘主簿只得贴着墙根,出了郡府,到门外站去了。
唐艾对杞通说道:“你接着说。”
杞通应道:“诺。”往下说道,“那时下吏尚年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遂就变服,诈为丈夫,自到郡府求见步君。见到步君,下吏与他对弈数局,尽皆获胜,得了步君的欢喜,遂被步君辟为府吏。后来氐秦的石将军到任,再后来王师收复南安,下吏都得留任,乃至於今。”
“你诈为丈夫,步君不知么?南安郡的吏员也不知么?”
能得为郡县吏的,无不是当地右姓、豪族家的子弟,南安郡地方又小,右姓、豪族不多,故是可以想见,南安郡郡府、县寺的吏员,他们彼此就算不识,但至少对方家中的情况,比如兄弟几人、有无姐妹,却肯定是能知个大概的,这么个背景下,杞通是怎么蒙混过关的?
饶以唐艾之才智,他也想不通,因有此一问。
杞通聪明,知道唐艾的此问是从何而来的,就回答说道:“使君有所不知,下吏家在南安不是大姓,乡野小家而已,是以郡府、县寺的诸君都不认识下吏,也不知下吏家中的情形。”
“原来如此,那吏簿上的籍贯、家声等,想来也应是你编造的了?”
“步君喜下吏棋技,当时登记下吏名入吏簿的郡吏,因此也没有细问下吏,更没有前去调查,下吏怎么说,他就怎么记的。”
“你吏舍中的舍友,你是怎么瞒过去的?”
郡府、县寺皆有吏舍,吏员当值的时候,就都在吏舍里住。大吏能一人或两人一室,小吏往往三四人一间屋子。杞通不是功曹、主簿这类的郡府大吏,和她同住一屋的吏员少说得有两三人。这两三人,她怎么瞒过去的?的确是个问题。
“下吏夜宿,从来未曾宽衣,俱是和衣而卧。”
“那你当上郡吏以后,你乡中父老,总该知你是女子的吧?”
“下吏出任郡吏后,便再没有回过家。”
唐艾听到此处,不觉感叹,说道:“你不到二十出来,我看你今年得二十四五了,这也就是说,四五年中,你都没有回过家,不想你的父母么?”
杞通怎会不想念她的父母?她眼中含着泪水,说道:“想,可下吏不敢回去!下吏省吃俭用,把每月的俸禄省下大半,托人都送给了下吏的父母。”
“我说呢,你为何这般瘦!原来是饿得了。……多年不能归家见父母,今日而遭拆穿,被知了你是女子,这吏员定是当不成了,没准你还要被下狱,我且问你,你后悔不后悔变服为吏?
杞通抹去眼泪,斩钉截铁地答道:“不悔!”
“为何不悔?”
唐艾问话时,一直和蔼可亲,杞通最先的惊慌此时已经得到了平复,她挺立身体,仰脸迎视唐艾,不躲不让,话音里带着骄傲,说道:“下吏会棋博、解文义,不敢与使君、府君比,比与弘主簿诸君,下吏以为,下吏的才能毫无逊色!有如此才,若终为老妪,岂不惜哉!”
鼓掌的声音响起,郭道庆等看去,是唐艾插羽扇到颈后,在为杞通的这番话拍手喝彩。
郭道庆问道:“使君,你这是?”
“好一个‘若终为老妪,岂不惜哉!’老郭,这不是千古奇事,这是你府中出了一位千古奇女子!”唐艾停下拍手,重把羽扇拿住,问郭道庆,说道,“你是怎么发觉她是个女子的?”
“不是下官发现,是弘主簿发现的。”
“老弘又是怎么发觉的?”
郭道庆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说道:“使君,弘主簿,他,……哎呀,这可怎么说!”
“有一说一,你直言回我就是。”
郭道庆端得厚道,终究还是没有明说,凑到唐艾耳边,小声地说了句:“弘主簿有龙阳之好。”
唐艾顿时勃然大怒,素来潇洒风流的他,一下没忍住,爆了个粗口出来,骂道:“他娘的,这狗日的东西!”问郭道庆,“得手了?”
郭道庆慌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但也因此,杞通被他发现了是个女子。”
“伤风败俗,混账东西!老郭,这等对同僚都如此下作的人,你不逐走,还留着在你府内乱来不成?”
这位弘主簿称得上文武双全,不仅文采不错,且能骑射,郭道庆是打算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左右手的,不太舍得逐他出府,一脸的为难之色,心道:“龙阳之好者,当今多见,别的不说,我定西朝中诸公,便颇有几位好男风的,使君‘伤风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