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球率领张景威、邴播、屈男虎、屈男见日、王舒望等属将相迎。

把麴爽接入营中。

麴爽没有直接问军事,先循着麴球的营垒,视察了一周,末了,满意地说道:“阿奴,辅国将军初举你出戍陇西,我尚忧虑,恐你不足当方面任。今观尔营,足堪与蒲獾孙辈相抗了!”

麴家是将门,族中的优秀子弟,用兵之才能固有高低,但就筑营这一块讲,无一不是行家。而营地,对一支部队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好的营垒,可攻可守,说白了,就是一座安身订做的小城,能够为驻军起到弥补短处、增益长处,如虎添翼的作用。

麴球的这个营地,早前曾经被王舒望惊叹,现下又得到了麴爽的认可,也是实至名归。整个营区布局合理,攻防兼备,便是放与海内的名将比较,也是毫不逊色,能列入上等的。

得到族中长辈麴爽的称赞,麴球没有骄矜之色。

他开玩笑似地说道:“蒲獾孙者,莽勇匹夫,我能与他相抗,没甚么了不得的!阿父是我北地的名将,何时能与阿父相抗,才是我平生之所望也!”

麴爽哈哈大笑。

唐艾等人随同麴爽、麴球入到帐中。

待麴球礼见过麴章、麴凛两位族中长辈和唐艾这个督府右长史,与长史田居、司马郭道庆、谘议参军卫泰、裴遗等数人寒暄过后,麴爽到底将门之风,作事不拖泥带水,就转入正题,问起了陇西郡秦兵并及周边秦郡目前的近况,说道:“蒲英叛乱、姚国攻平阳郡的事,你已知道了吧?蒲獾孙部近日可有动静?对岸的南安郡、略阳郡,东边的天水郡情形如何?”

自戍陇西以来,麴球与蒲獾孙两军对峙,没打过大仗,小的摩擦不少。

对蒲獾孙部的情况,麴球非常了解。

南安、天水、略阳三郡,南安、天水与陇西接壤,略阳在天水的东北边,离陇西也很近,麴球派了很多的斥候,日夜侦查它们的动态,对此三郡也很熟悉。

他回答说道:“除十余日前,南安、天水两郡合计遣了千余胡卒而来,与蒲獾孙合兵屯驻以外,蒲獾孙部和南安、天水、略阳三郡,无有其它的异动。”

这一情报,麴球在获悉之当时,就报上了朝廷。

麴爽对此已知。

唐艾插嘴问道:“姚国是南安郡人,他的部将多是南安、天水、略阳诸郡人。今姚国攻虏秦,南安等郡的氐、羌戎人有没有什么传言或者不稳?”

麴球答道:“未曾闻何传言,亦未见不稳。”

唐艾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了。

麴爽吩咐司马郭道庆铺开地图,取直鞭指点之,说道:“阿奴,我奉王旨,攻取虏兴。虏兴弹丸之地,我麾三万步骑,必可取也;唯一所虑,即是蒲獾孙。当我攻兴之际,他如从我背后突袭,则取兴的谋划,就不好达成了。蒲獾孙部原与你势均力敌,各三千许,现南安、天水给他增了千余兵马,兵数多过了你,你还有没有牵制住他的把握?如无,我可分兵与你。”

麴球笑道:“中尉尽管取虏兴,球在此,无须担忧蒲獾孙!”

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自信。

麴爽大喜,对帐中的众人说道:“女生,我家之后俊也。有女生为我军看顾后路,今取虏兴,功定成也!”

由谷阴出发,行军到陇西,路程近千里,期间且渡过了湟水、洮水、黄河几条大河,兵卒大多疲惫,经过商讨,麴爽决定,在陇西郡休息三天,等士卒养精蓄积好了,就开始攻冉兴。

为了保险起见,是日,麴爽、麴球又分别派出了数十斥候,重新窥察蒲獾孙、南安、天水、略阳的虚实。同时,从上次参与过攻冉兴的士兵中,麴爽不选唐卒,专挑戎卒,选出了些精干的,深入冉兴境内,为大军的南下进攻,一边做个查探的作用,一边也是打个前哨。

紧张的战前准备中,军情、军报,络绎不绝地送了回来。

应该是麴爽大军的到来,引起了蒲獾孙和南安等郡的惊动,之前蒲獾孙与麴球两营敌我对峙,大体相安无事的局面出现了一点变化。

最先察觉到这点变化的,是唐艾。

他从繁杂的各色军报中,拣出了一条,对麴爽说道:“蒲獾孙紧闭营垒,此事可疑。”

麴爽说道:“蒲獾孙见我大军来至,惧我攻他,因闭营垒,何奇之有?”

“蒲獾孙骁勇将也,便是见我大军来至,也不致会害怕到闭营不出。且今我军至陇西,而姚国攻平阳郡,虏秦可谓腹背受敌,为了自保,蒲獾孙即使真的惧怕我军去攻,至少也该做出点虚张声势的样子,派点斥候、精骑出来,打探、骚扰我军,更不应闭营锁垒。”

听唐艾这么一说,麴爽也觉得有问题了。

他沉吟半晌,说道:“如此,蒲獾孙为何这么做?”

“下官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对。”唐艾猜测说道,“也许,是他有什么图谋?”提议说道,“将军可多遣斥候,密切关注,以备不测。”

麴爽品出了唐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