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把米端过去,咱们吃饭。”陈丽娜说。

聂工这一趟走的,连进厨房端饭的事儿都不干了,进书房就开始倒腾他的资料,一页一页哗啦啦的,吵的陈小姐心烦。

好吧,生气的时候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妈妈,咱们不给我爸爸留饭吗?”二蛋这不因为爸爸没出来吃饭嘛,就有点儿担心,毕竟他可是最后端锅的人啊。

这就好比,教室里的人走完了,他得关门呢。

“你爸不吃,等你哥和蛋蛋盛够饭了,你就自己端着锅吃。”

“好呐,妈妈。”二蛋说着,又给聂卫民和蛋蛋一人添了一勺子米饭,就开始刮锅底儿了。

脆香香的锅巴,那叫一个好吃啊。

“怎么没我的饭?”大家都快吃完了,聂工才出来了。

聂卫民正在挟最后一筷子青菜呢,眼眶顿时就红了:“爸爸,厨房有馍了,您吃馍吧。”

“没有,馍是我们明天早上吃的,没别人的份儿,不给吃。”陈丽娜说。

二蛋还在舔锅底儿,三蛋坐在妈妈身边,一幅爸爸打了妈妈,爸爸就是罪人的样子,界限划的那叫一个清:“厨房里所有的馒头和花卷,还在麻花都是属于蛋蛋的,因为蛋蛋现在要长个头儿,要注意营养。”

聂工因为俩儿子都不听话嘛,肯定就有点生气。

再说了,他认为自己出门那么长时间,半个月啦,陈丽娜就算气没消,也不该在孩子面前这么下自己的脸嘛,就有点生气:“那算了,我不吃了,你们慢慢吃吧。”

“爸,我那儿有两包鸡蛋方便面,高姐姐给的,我煮给你吃,好不好?”聂卫民夹在中间,夹板气是他受,稀泥也得他和,毕竟他怕万一爸爸再犟下去,陈丽娜一生气,真走了呢。

“行吧,在哪儿,我自己煮。”聂工于是说。

聂卫民进了书房,从书柜里捣腾了两包方便面出来。

“哥哥好坏,居然把方便面藏在爸爸的书房。”二蛋气的,直拍脑袋。

聂工的书房天天上锁呢,可他就能把方便面给藏进去。

聂工看大儿子给自己煮方便面去了,小板寸儿头,瘦瘦的,又精神,又白又高又帅气。

心中很是欣慰啊,觉得还是大儿子更懂事。结果刚想坐,三蛋就挪到他想坐的椅子上了:“这个是我的椅子。”

聂工再拉一把,三蛋又也给霸住了:“这个我一会儿也要坐。”

好吧,妻子不说话,二蛋还在啃锅,这个小蛋蛋,性格最软的,但是凶起来连爸爸都不怕,聂工还真把他给没治了。

转身进了厨房,一个煮面,一个添火,聂工两父子像是一对难兄难弟一样。

聂卫民盛好了方便面,递给他爸了,见他爸蹲在灶下挑了一口,就说:“女人嘛,有点脾气很正常,更何况她还怀孕了呢,爸,你放心吧,她走不了,因为她怀孕啦。”

聂工半天没明白小聂这句话的意思,正在刨着香喷喷的方便面呢,到底觉得没味道嘛,起身才挑了块羊肉,刚准备要嚼呢,愣住了:“谁怀孕了,陈丽丽?”

“我妈呀,她怀孕了。”

聂工直接跟给雷劈了一道似的,就愣住了。

……

矿区卫生院。

病毒标本要等24小时才能出结果,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所有人都必须原地待命。

别看就只是一例而已,可鼠疫可是曾经在历史上差点灭绝过整个欧洲,明朝末期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曾让千里无人烟的瘟疫啊。

冷奇坐了很久,自己也灌了两杯咖啡,闻着敌敌畏,慢慢儿觉得自己也要升天了。

当然,咖啡灌多了嘛,就想撒泡尿。

进了厕所,正耍着尿呢,小王进来了。小王看着冷奇挽起的白衬衣嘛,下面是黑线衣,看了半天,就说:“冷部长,我咋看你胳膊像是黑透了的样子,咋回卅?”

冷奇一抬胳膊,说:“不该啊,我昨天才洗的澡,换的衣服,你看这秋衣秋裤,毛纺厂的贺厂长送的,说是他们织的最好的布呢。”

小王把自己的胳膊也伸出来了,俩人一对比,冷奇说:“坏了,我胳膊真发青了。”

“不会,您也染上了吧,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得查查?”小王说着,转身就走:“要真染上了,会没命的呀。”

好嘛,转眼之间,隔离病房,粪便化验,一群防化服就把冷奇,他的司机,勤务兵,冯参谋,全给围住了。

“不是,医生,我没有直接接触过伤员,我怎么可能啊?”

“你胳膊发黑,这是典型的疫情表现,冷部长你不要动,我们会慢慢排查的,好吗?”医生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手套,防护面罩,说话嗡声嗡气的。

小王在隔壁,正在哭了:“护士,你赶紧确认啊,年纪这么轻,我可不想死啊。”

“哎呀你不要抓我,你给我躺下,躺下。”护士说。

那怕只是在怀疑期,也得进行24小时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