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早该想到的,禁城,乔治的的地儿,让她单独面对他已是情何以堪,更何况还是一帮人在一起,脑海中都是上午在奠基仪式上的场景,乔治笙要想给谁脸色看,绝对能让对方难堪到死。

宋喜不想再进去当众下不来台,因此努力的勾着唇角,委婉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在一起,那我改天再请常景乐吃饭,你替我跟他说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元宝怎会不知宋喜在怕什么,见她打招呼欲走,他开口留道:“笙哥知道你要来。”

宋喜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她一脸不知所措。

元宝见状,又补了一句:“如果笙哥不想让你来,常景乐不会叫你过来。”

宋喜眼底很快的划过一抹轻诧,心底是不以为许的,暗道原本也没想跟乔治笙一块儿吃饭,搞得跟他大赦天下,多大的恩惠似的。

心中如此想,宋喜脸上不能露出不快,还是不动声色的模样,不咸不淡的接道:“是么。”

元宝说:“上去吧,这顿是庆功宴,当初多亏你帮忙,今天的位置理应有你一席。”

元宝这么一说,宋喜还有些不好意思,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跟元宝一起踏进禁城大门,上到经理下到服务人员,清一色的颔首打招呼,两人乘电梯来到顶层,这边是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区域,走在铺着厚重镂花地毯的走廊中,宋喜看到走廊尽头的大门口,立着两名服务生。

元宝一直走在宋喜身后差一步远的位置,只到了大门口,才主动伸出手,帮她推开房门。

入眼的是飘着流苏的暗黑色窗帘,左侧是休息区,人声从暂且看不到位置的右面传来,宋喜跟着元宝迈步往里走,终于在偌大套间的最里面,看到了圆桌上的几人。

桌子很大,桌上摆满各种精致菜肴,然而桌上的人却并不多,一眼扫过去,宋喜看到常景乐跟阮博衍都在,当然还有正中间那个棺材板儿脸,本就一身的煞气,还爱穿黑,怪不得外面都传他是活阎王。

宋喜忍不住在心底腹诽,常景乐一抬眼看到她,第一个笑着打招呼,“来了,快坐。”

元宝很贴心,主动替宋喜挪椅子,宋喜轻声道谢,然后对着常景乐说:“不知道你们有聚会,打扰了。”

常景乐笑眯眯的回道:“不打扰,这儿的人你都认识,自己人。”

话音刚落,乔治笙冷着脸,不留面子的说:“谁跟你自己人?只有你自己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话明里是在怼常景乐,但宋喜却笑容微僵,浑身的警报系统立马响起,耳边传来一句:这个刁民想害朕!

常景乐侧头看向乔治笙,‘啧’了一声,痞里痞气的回道:“你对我们拉脸也就算了,别吓着人家女孩子嘛。”

说罢,不待乔治笙回答,他又兀自冲着宋喜笑道:“别理他,他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

宋喜吃惯了乔治笙给的憋,没想到还有人敢公然打趣他的,心底虽然恼,可脸上却一不小心露了笑。

见她勾起唇角,正对面的乔治笙幽幽的朝她看来。

宋喜眼睛大,不用正眼瞧,余光就能瞥见乔治笙又冷又热的注视,她放在桌下的手心捏出了汗,生怕他忽然说点儿什么让她难堪的话,所以赶紧把话接过来,主动说:“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我先恭喜乔先生医院奠基仪式顺利。”

说着,她又把目光落在常景乐脸上,“还要谢谢你昨天的帮忙,不知道大家都在,贸然上来,打扰了,这顿饭我来请,祝你们生意兴隆。”

宋喜用的是‘你们’,因为白天在奠基仪式上看到,除了乔治笙以外,在场的常景乐跟阮博衍也进行了点睛,这种行为要比剪彩的含金量更高,一般都是合伙人才会如此。

加之今晚在座的就他们几个,宋喜基本已经可以笃定,长宁医院里面,定有常景乐跟阮博衍的股份。

果然,她说完之后,常景乐跟阮博衍同时笑起来,说借她吉言,反而是全桌股份最大,最应该客气一句的某人,嘴都没张一下。

但宋喜不挑他的,他不张嘴最好。

然而乔治笙不开口,架不住常景乐撩扯,他侧头对乔治笙笑,“今儿你们都是借了我的光,宋喜原本只用请我一个人。”

阮博衍说:“借花献佛了。”

只见通程冷脸的乔治笙,忽然间唇角轻勾,似笑非笑的说道:“既然宋小姐这么有心,那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元宝,叫人开两瓶90年的康帝。”

乔治笙笑起来的样子,无论是冷笑,嘲笑,亦或是嗤笑,在他那张脸上,都是冰山融化,雪莲开花,美艳不可方物,奈何越是美的东西就越是毒,一如色彩斑斓的蛇,咬一口就要人命。

90年的康帝,加上购置税到了国内,一瓶上百万,丫还一开就是两瓶!

如果宋喜不懂也就算了,不知者不气,可她偏偏知道,你说来不来气吧。

见她一动不动,表情不变的坐在椅子上,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