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了两息,还没等显圣漾答复,辰申便突然拔高音调质问:“怎么?不敢立下血誓与我赌这一场?”

“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夹紧嘴巴,别他妈那么多屁事!”

“咦?这小子莫不是心虚了吧!”

显圣漾老目一眯。

一旁,跳出来当和事佬的天符宗左长使也不禁动起同样的念头:“嘿,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都沉不住气。”

“如果他态度强硬的时间能再久些,说不定……显圣漾还真让他这不怕死的劲头给蒙住了呢!”

而后,他也不等显圣漾答话,抢先开口:“青云宗辰申,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

“药神宗乃是玄灵大陆当之无愧的丹道王魁,你以为,显圣漾显老,会被你小子一句话就吓唬住了不成?”

“依我看,你分明是心虚,自知经不起查,才从一开始就扮出一副极度癫狂、看似豁出去了的态势。”

此言一出,辰申的眉头不经意间一蹙,那双星目中,慌乱之色乍闪即逝:“怎、怎么可能?”

“你这老头处处帮腔显圣漾,够胆的话,不如也加入我的游戏?”

“若是我这一炉雷魂淬体丹,炼道最后每一颗成丹,许诺药神宗的好处,我便分你天符宗一半又何妨?”

“哦?此话当真?”

天符宗的左长使闻言,不禁大为意动。

“哼哼,先别忙着高兴。”

辰申眉梢半挑,一字一语道:“如果我炼丹成功了,此前惩罚显圣漾的事项,你也也要替他分摊一半!”

“好好考虑考虑清楚再答复本座也不迟……”

“嘙~”

那白衣少年话音刚落,罡芯琉璃鼎内的一柱雷芯草突然爆了茎,药力瞬间流失殆尽。

这个动静虽极其轻微,又涵藏与药鼎之中。

可是,凭天符宗左长使和药神宗显圣漾那高人一等的神魂感知力,依旧将雷芯草爆茎毁变的细节、准确无误的捉进眼底。

“嗯?雷芯草最为坚实的茎部,居然都能被此子透过罡芯琉璃鼎、输入其中的雷能撑到爆?”

“哈哈哈哈哈,这家伙果真是在滥竽充数,不说其完全不通丹道,起码也是丹技极差、根本上不得台面!”

“嗯。从他这第一步‘融药’的过程来看,其丹技怕是连玄境都尚未曾踏足,还敢奢望炼制地阶下品的雷魂淬体丹?”

“他此前的强势,只不过是伪装出来、意图震慑住本尊,不再干涉、或者说揭露其炼丹之举的假象!”

“嘿嘿嘿,我懂了。这小子魂能强悍,十有八九是强在了玄符技法之上。”

左长使心怀大畅:“既然如此,就更要在丹赛上咬死他。”

“到那时,就算这小子临时反悔、不肯立下血誓,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取缔其后续的参赛资格。”

“如此,到了玄符赛事时,我宗赛手将再无任何威胁!”

想到这,左长使果断开口:“好啊,那本尊便应了你的条件。”

“等等,此事乃是我药神宗与这小鬼的恩怨,怎么好意思把左兄也牵扯其中?”

显圣漾嘴上客气,心里想的,却是不希望让辰申的罡芯琉璃鼎、以及那一整条地钮榜头名的玄脉,平白分给天符宗一半。

原来,这天符宗的“左长使”,并非是某种地位的象征,而是这老者本就姓左、名长使。

“唉~显老此言差矣。老夫既然从一开始就干预了你二人之事,那自当有始有终。”

“可是……”

“够了!不敢赌就悄悄退下,少特么耽误小爷我炼丹的时间!”

“说好了啊,现在,小爷我就要跟你们两个同时赌咒,不管缺了谁,小爷我还不跟你们玩儿了呢!”

辰申突地一声怒哮,看似不耐烦,可在显圣漾与左长使看来,确是这小子心虚的表现。

似是怕再拖下去,辰申的破绽越露越多、自己就毁约了,于是这两名老者对望一眼后,异口同声:“好,那就这么办,荣辱均摊!”

“对,荣辱均摊!”

“完了完了,这下辰申小子遭殃喽。他下了个精心准备的套儿,不曾想……却把自己给套死了。”

纯阳尊者以手扶额,眼中涌动的光华,满是遮不住的遗憾。

“唉,此子倒是会耍些小聪明,可小聪明终难成事啊!”

金花圣女也不无凄婉的叹了口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辰申的死对头杨宪鳟听了断臂尊者的传音相告后,畅怀大笑:“辰申啊辰申,你是活该有今日。”

“看来,天枢榜个人武斗赛上好好打压你一番的计划是注定无法实施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翘翘了啊!”

正当此时,显圣漾与左长使异口同声:“小子,立下血誓吧,本尊就破例陪你玩儿这一回!”

“我、凭什么要我先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