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军服由我和弟兄们负责搞到手,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当兵的,都没问题!”特务连长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王穗花打着包票。

军统女少校沉吟了一下:“先不要急,军服至少需要五套以上,基本上都得从鬼子的身上扒下来,如果我们动作太早,会提前引起城内日军的警觉。”

“组长,你得来一套军官的衣服,文城火车站戒备森严,你化装成军官会减少许多被盘问的麻烦。”说话的当然是军统男中尉李彦,他的一双眼睛正热切地望着自己的女上司。

王穗花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难以置信地回望着自己的男下属:“你真的以为我会穿上日本军装往火车站里面走?你当那里边的日本兵都是猪头吗?我这副模样穿上军装、就算不开口说话,难道日本人会认不出我是个女的?!”

赵木头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王少校的话千真万确,女人的面容无论穿上什么样的伪装服装,就算是一个老农站在她面前、也会一眼就认出是个女人。特务连长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李彦,觉得这位李兄属实不像是一个老练的军统特工。

李彦内心龌龊的想法,又哪里会被单纯朴实的特务连长猜到!此刻他满脑子里都是漂亮的女上司一袭日军军官服色的模样,尤其是想象到王穗花的小腿裹着一双长筒马靴的气派,那绝对是飒爽英姿、巾帼红颜的另一番妩媚。

看到李彦脸上浮现出的似曾相识的诡秘神色,王穗花心头一动,虽同样没有猜中对方的真实想法,但也觉察到这个家伙此刻一定是心怀鬼胎、居心叵测。她不想与这个家伙做无聊的纠缠,于是进一步指着手绘的图纸,开始做这次行动的图上推演。

文城火车站位于整个城市的最西端,当年阎锡山修建的同蒲铁路就从文城的西城墙外铺设轨道通过,所以文城就在西城墙的中央扒掉了一大段,修建了火车站,后来又在火车站的南北两端建起了两个货场。货场内有仓房、有办公地点,其中北货场甚至还有一个对外营业的杂货铺。

日军濑名师团的辎重兵联队,征用的是南货场,他们把那里扩充改造成了临时的兵站,从太原方向运来的各种军火、弹药、食品、衣物,统统在南货场卸车,经过分拣后入库,择机再发往晋南前线的运城。而就在近日,从北边运过来的辎重数量突然大为增加,这是因为濑名师团的辎重兵联队又兼负责起了在晋西南作战的本川混成旅团的补给任务。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军统女少校安排在火车站货场眼线的监视目光。然而,说到监视,他们所看到的也都是日本人的火车每天开进南货场再返回太原方向,至于货场内卸下车的辎重如何具体分布与摆放,由于货场被栅栏和苫布包围起来,再加上外围放哨的日本兵根本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所以都无从知晓。

但是,这也并没有挫折王穗花的决心和信心,在她看来,目前整个文城最具袭击价值的,非日本人的这处兵站莫属。对此,特务连长赵木头也极为赞同,去年的忻口会战期间,赵木头曾经率领手下袭击摧毁了与板垣师团联合作战的关东军独立混成旅团的一个兵站,缴获颇丰,随后,391团就发动了对该旅团一部设防阵地的大举攻击,一度将断绝了辎重补给的该部日军逐出阵地。如今,军统女少校选择打击日濑名师团在文城的兵站,甚合特务连长的口味。

“根据特务连的弟兄从火车站传回的情况,可以判定每天运进南货场的日军辎重当中,弹药占据了不小的比重。”

王穗花环视着与会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众人则从她的话语中,明白了袭击行动的重点方向:在货场内的日军弹药存放点实施爆破,以图引爆弹药,进而连带捣毁整个日军兵站。

“我拟采用定时爆炸的方式,将*提前搁置于货场军火要害部位,具体起爆时间,待得到391团破袭同蒲铁路的准确时间后再定。”

王穗花并没有将这次行动定义为自杀式袭击,所以也不打算牺牲自己以及同志们,如此,用*实施爆破就成为不二之选。在上海的青浦班受训时,她已经熟练掌握了*的技巧,并曾经有过实战检验。

“只爆破、不开枪吗?”赵木头不由得狐疑地问了一句,毕竟,军统女少校已经责成他,将藏于文城北郊的那支伯格曼*拆解了带进城。

李彦则向女上司发出了同样的疑问:“如果只是定时爆破,你又要冒险夹带那支*进城做什么?”

“能不开枪就尽量不开枪,”王穗花冷静地说:“我们要干掉的是日本人的兵站,开枪充其量打死几个日本兵,爆破成功才是关键。”

特务连长感到了几许失望——*是军统的强项,自己几乎插不上手;而如果这次行动仅仅局限在让*炸毁火车站货场里面的兵站,那自己以及特务连的几个弟兄,岂不是成了摆设?

“王少校,你让我们弟兄们具体做什么呢?该不会就是替你和李兄搬运*吧?”

军统女少校莞尔一笑,她很清楚特务连官兵的求战心理,旋即又正色说道:“上尉,你和你的手下任务将很艰巨,第一,搞到日军军服主要要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