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结社率眼瞅着被火蛟吞入口中之时,一圈淡绿光芒自地上泛起,紧接着又一圈绿茵茵的高大松树拔地而起,将已濒临癫狂状态的结社率护在其中。

“这些破树,这是什么觉术来着,”舞马一鼓作气的杀劲儿稍稍松了松,叹道:“特喵的恢复的也太快了罢?”

说着,往后瞧了瞧,青霞正高举着右手,一脸愤愤之色。

“你干嘛啊……”舞马说道:“举炸药包呢?”

青霞把胳膊收回来,长出了一口气,“我乐意……让你背的我胳膊困,活动活动。”

说着,忽然想起什么,说道:“你不累么……要不然,将我放下罢。”

舞马坚定摇头,“形势已大不同,突厥人围山了,敌众我寡,又有旁的觉醒徒出现,你离我稍远一些便有可能身陷险境,我不放心。”

青霞楞了愣神,脸红道:“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舞马道:“我对你没好心,只不过你要是被突厥人抓住,我可就麻烦了。”

“切。”青霞说着趴在了他的背上。

舞马却不再理会她,转头瞧向那边飞驰而来的突厥黑脸胖子。

或者说,瞧向了他手中翠绿翠绿像碧湖一般的宝石。

……

“哎哟,你这莽货!”

在松树一旁,贺鲁纳西摇晃着巨大的身子,大口喘着气匆匆赶到,看着松树圈中双手抱着脑袋眼睛略有些发红的结社率,

“你要是给汉人巫师害死了,我可咋跟可汗交待啊。我是来拯救草原狼的,又不是裹革背尸的。”

“不对!”苏农玲花也赶了过来,“纳西你瞧瞧特勤,他的眼睛怎么红了。”

贺鲁纳西透过松树,瞧向结社率的眼睛,“哟,真的红呐,跟兔子似的。”

苏农玲花道:“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看特勤他浑身都在颤抖……太可怕了。”

“得了红眼病呗。”

“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着,”贺鲁纳西说道:“以后心胸开阔点就好了。”

苏农玲花拔出了弯刀,“我没跟您开玩笑。”

“哎呀,”贺鲁纳西往后退了两步,“不过是中了汉人巫师的妖法,这种妖法对普通人厉害些,若是特勤中了,不一会儿就要转醒的……”

“快闪!”

贺鲁纳西话还没说完,便瞧见苏农玲花惊叫着扑过来,双手推在贺鲁纳西身上,但却是拿这个矮黑胖子没有办法——他纹丝不动。

“姑娘……你这是……”

“看天上!”

原是火蛟在半空之中兜了个圈子俯冲下来。

“卑鄙的汉人巫师!”

贺鲁纳西挥了挥手中枯藤木杖,

“树是有魂魄的,只要它们愿意,便可以离开土地,寻找自由……”

说着,朝着一旁松树轻轻一指,转眼间便瞧见一颗松树晃晃而动,紧接着树干上蓦地一睁,竟生出了一双大大的黑色眼睛。

树冠上两条最粗大的枝干上下晃动,便好像是人在活动筋骨。枝干梢头鼓成了一个肉瘤,又挣扎地伸出五根足有人胳膊那么粗细的枝干,长在肉瘤上像一个巨大的粗糙的手。

“以大地为母亲,永远不离不弃的树之勇士,去和毁灭森林的恶龙战斗吧!”

贺鲁纳西说着,朝天空中摇摇一指。

松树演化的巨人举起双臂迎向火蛟。

只听轰的一声,巨手架住了火蛟的脑袋。

苏农玲花这才松了一口气,“纳西你真是好样的。”

“我来拯救英勇的狼群,战胜邪恶的巫师,怎么能连一头没有灵魂的火蛟都对付不了。”

贺鲁纳西说着,挥着木杖,与树人道:“快把这头火蛟摔死。”人却往松树圈中央的结社率冲去。

树人试图抓着火蛟的脑袋往地上扔,但似乎两个觉术之间存在等级上的差别,更何况火克木木生火,树人的英雄只是受了贺鲁纳西的蛊惑。

火蛟怒吼一声,张开大嘴,三个火爪压在树人躯干上,瞬间将它吞没掉,只剩熊熊燃烧的大火。

“快跑!”

贺鲁纳西抱起双眼泛红、身子剧烈颤抖的结社率,就往外面跑。

“小心!”苏农玲花叫着,拔刀劈向贺鲁纳西身后。

贺鲁纳西回头一看,竟是汉人巫师背着一个姑娘,向闪电一样朝自己冲了过来。

“卑鄙卑鄙!”

贺鲁纳西惊叫着,一挥木杖,一棵松树轰然倒下,拦住了汉人巫师的前路。

贺鲁纳西这才松了一口气,抱着结社率慌慌张张往突厥兵群那方跑去。

没跑两步,汉人巫师猛地一跃翻过倒下的松树,再次向他冲过来。

“石头——”

苏农玲花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舞马的脚步,只好远远喊道:

“他要抢【苍狼之眼】!”

贺鲁纳西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