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以下犯上?”

“老臣……老臣……”

九云龙不住磕头,以先天宗师之尊,也被吓的汗如雨浆。

荀少贺纵然看不上荀少彧庶子身份,但是吕国公室子弟的出身,也不是他手下一老奴,就可肆无忌惮践踏的。

荀少贺眸光深邃,踏入先天武境,俨然是一番新的天地,以十五之龄达到宗师,已是注定的武圣人种子,其狷狂霸道的气势,也因此收敛了少许。

“好了,吾知道你也是忠心为主,想要撰得老太师的人情。”

“但以老太师大地游仙的修为,你以为你的这些小把戏,能瞒过多久?”

“恐怕,就连司子期本人,都未能瞒过。”

荀少贺嘲讽一笑:“与武圣人相若的大地游仙,智慧通达之极,其所思所想,已非凡人可知,竟想欺瞒一位大地游仙?无知者无所畏啊!”

九云龙低头垂目,道:“老臣愚钝,坏了主君之事,万死难恕。”

此时的荀少贺,不知为何,神情中赫然带着一丝怜悯:“你也不用万死,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一万次呢?”

这一刻,九云龙淤积心头的惶恐,骤然加剧千百倍,猛然抬头,难以置信道:“主君?”

自从直面荀少彧开始,心中的惶恐,就从未停止过,如今更是千百倍放大。

“一个已死之人,如何能再死万次?”

似乎回应着九云龙的不安,荀少贺幽幽一叹,眸子的深沉,让九云龙的心愈发冰凉。

“主君……”

九云龙瞳孔微缩,悲呼了一声。

似有一道身影,在瞳仁中逐渐清晰,看着愈发清晰的身影,九云龙几乎肝胆俱裂。

“怎么……莫非此地,还要再添一二亡魂?”

“吾,已经死了!”

刹那间,九云龙似乎想到了荀少彧,最后一句话的深意,心头呢喃自语。

嘭——

九云龙头颅顷刻崩裂,一道刀光明晃晃的,自头颅中迸射而出。刀光璀璨夺目,一并宣泄而出,身躯登即被搅得粉碎。

突逢变故,内侍、婢女们惊惶尖叫,一名名武道高手起身,神色肃然以待。

“刀道烙印!”

荀少贺似乎早有预料一般,似白玉羊脂的手掌,缓缓一握。空气层层爆裂,将这一道刀气卷起。

随即,手掌用力一捏,嘎吱嘎吱作响,似乎一方磨盘一般,不断磨碎着手心上的刀气。

嘭——

荀少贺蹙眉,指尖微微生痛,一丝丝淡淡血腥,顺着指尖流下。

“哼……”

荀少贺望着眼前化为齑粉的九云龙,面色难看的可怕。

“这,是在跟吾示威啊!”

荀少贺心中沉甸甸的,荀少彧武道进境之可怕,完全出乎了荀少贺的预想。

哪怕当日一战,荀少贺踏破先天藩篱,脱胎换骨大成。但今日观看荀少彧的刀意,仍让荀少贺暗自心悸。

荀少彧以刀道精神,生生烙印在九云龙的心中,一朝暴发形神俱灭。其显露的刀法造诣,已经出乎了荀少贺的想象。

这是一种极致的‘快’,九云龙实际上已经身死,但‘快’到极致的刀,让九云龙一直以为自己还‘活’着。

其刀之‘迅疾’,甚至能欺骗了一尊先天宗师,本身的精神感知。让三魂七魄俱灭,只凭着一缕精气神支撑的九云龙,谈吐一如常人一般。

漠然看着尸首,荀少贺咧嘴笑着:“游戏,才刚刚开始……”

…………

上阳府邸,

一群僚属皱眉,神情郑重,一一一向着上阳朝施礼。

上阳朝神情自若,施施然坐于上座,抿着茶汤,浅浅一笑。

“左車,北地屡屡侵犯吾南地,如今吕国动乱,正是吾等借机,吞并北地的大好时机。”

“吾等上述主君,奈何主君一直推脱,左車为主君肱骨,想必左車开口,主君还是会思量一二的。”

这些僚属言辞恳切,对于荀少彧退避北地的做法,难免有些不解。

常云光毕竟是三車之一,是荀少彧麾下一大山头。不少僚属对其马首是瞻,势力极为可观。如今常云光重伤,难免让南地人心浮动。

“呵呵呵……”

“你们的心思,老夫哪有不知之理?”

上阳朝轻声一笑,道:“可是,你们可想过东、西二蔡,又会是何反应?”

“会是义愤填膺?合纵连横?亦或唇亡齿寒?”

“二蔡的反应,才是主君一直以来的顾虑啊!”

“这?”

这一番话,让僚属们稍稍冷静了一下。南北交恶已久,若是南北交战,东、西二蔡的反应,就不能不考虑进去。

“还是那句话,不到时候啊!”

最为了解荀少彧心思的上阳朝,如何会不知荀少彧举动中的深意。

三蔡皆是吕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