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

白光游弋,荀少彧屹立风雨之中,披头散发,一滴滴水珠飞溅。

他两指并拢,捏以一道剑指,夹着一枚符钱,符钱中绽放点点神光。

这是以符钱神力,借着一并施展神通。

本来荀少彧神力微薄,无力驱散云雨雷霆。

但这三枚符钱入手,几乎平添三月之功,让荀少彧顷刻有了底气。

轰——

雷光电动,荀少彧手中符钱化作一道白光,涌入漫漫云蔼当中。其间神力荡漾之际,让整一乌云绵延,化为一漏斗般,倒扣于天际之上。

黑云涌动,神光涌涌,刹那间搅碎一片雨云。缕缕日光斜入厚云,透过重重云端。

…………

王家村,村舍!

王老汉面露苦色,半蹲着屋檐下,雨落纷纷洒洒,狂风暴雨倾注。

“老哥哥……您看这雨……”几个王氏老人,面上带着苦意。

“咱家有先人庇佑……家庙、祠堂又都修膳了。您看咋的,这雨还是不住?”

王老汉撇了几个老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怎的,这就等不及了?这咋的,老汉我还那能欺你不成?”

王老汉狠狠的呸了一下,只是看着骤雨云端,眼睑深处犹有一抹阴霾。

自从建成了土地神祠,见这数日之间雨骤不止,上下人心浮动,一股汹汹人心,纵然有他这村老,强自给压着。但底下小儿辈的风浪,也不可小觑。

王老汉沉声说道:“等着吧,也就这几日了。”

“……就这几日了,”

蓦得,云端重重扰扰,缕缕阳光倾斜。王老汉抬眼之际,金黄的阳光稀稀疏疏。

“哈哈哈……雨住了……”

“雨住了……”

耳畔众多欢呼,王老汉痴痴道:“雨……住了!”

轰——

数百口王氏村人的欢呼,激荡起香火愿力,恍若潮汐一般。

荀少彧深处潮汐之间,神魂无时无刻,不与这一潮汐之象交感。三魂七魄中的一些微妙变化,尽数于此间纵览。

这是香众信众,心魄激荡剧烈之时,浓重的愿力衍化,才有着如此之象。

“没想到,只是驱散一片云雨,就能让我收获如此精纯的香火愿力。”

而这代价,仅仅是用了两枚符钱而已,荀少彧还余下了一枚符钱。

对于这异象,荀少彧且惊且喜,这一股愿力的精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仿佛有着毒瘾,只是沾上一缕,就犹如羽化飞升,位列仙班一般的错觉。

然古语云之,香火大毒!

在荀少彧强定心神,勉强抵住一股股麻痹感涌来之时。对这一则古语,才算得上是有了深切体会。

荀少彧暗自惊悸,倘若刚才真按着这一股错觉。那羽化飞升之时,也就是他神形俱灭之日。

不过……

他抬头凝重的望着云端,数重黑云搅动,一丝丝强横的毁灭气机,在其间游弋不定。

“这场水灾,可是不简单的啊!”

能让一方水系龙君望而退步,能让数千里江南水泽一片,这中间的‘水’,何止一个‘深’字能言。

荀少彧这两枚符钱,也就只能保住王家村的几亩薄田,再多也就有心无力了。

“水神!地祗!”

神道四大源流之二,间的明争暗斗,可不是荀少彧这一新晋之神,能够把握左右的。

既然没办法左右大势,那就水波逐流,去见一见‘水’深‘水’浅,又有何等妨碍。

抱着猥琐发育的心思,荀少彧化作一道白光,稳坐土地神域。

唯有土地神祠铃铛轻摇,徐徐铃声渐渐稀疏。

…………

遥遥金华江畔!

金色余辉下,映照着金华江犹如金叶铺撒,金光灿灿的江面,带着一抹幽幽昏黄。

一位老渔夫垂钓江畔,老人家寿眉长垂,披着老旧的蓑衣,坐于一袭破旧草席上,颇有怡然自得之色。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纵然狂风呼号,骤雨垂落,在老渔夫三尺之内,都化为一片虚无,仿佛有一面气墙,隔离着三尺之距。

“……老友啊,老友,你好一副闲情逸致耶!”

一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衣着锦缎华服,配饰金、玉、宝石,神情中自在写意。沐浴在风雨中,仍显得极为自在悠闲,似乎水势敦孺,风势应和一般。

老渔夫鱼竿稳稳,不见一丝晃动,甚至中年贵人已至身畔,老渔夫也不见丝毫动作。

“你这几百里金华府,可就在本君一念之间,老兄何不伏低做小,看一看老弟会否放过老兄一招呢?”

中年贵人举止雍容,但其浑身贵气逼人,让人不禁着蹙眉以对。

“你会吗?”

蓦然,老渔夫平静的说着。

“呃……”

中年贵人语噎的一会儿,无趣道:“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