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叹了口气,随即乐呵呵地道:“我很庆幸,我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由此可见,只娶一妻是多么的明智。”

李承乾眯着眼,似想杀人。

陈正泰显然也是知道这个话题有点刺激李承乾,倒没有再故意招惹李承乾了,话锋一转:“所以,我们只要直接出现在这里,而后在外围的卫士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即有所行动,而后将里头的人,统统带走,如此……便可算是大功告成了。”

顿了顿,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又道:“当然,这其中有许多技术性的难题。比如……如何让一队人进入大食。又如,怎么样能确保可以直接进入预定的位置。还有……对方的都城在何处,王宫的部署如何。甚至……还有一些后宫的布置,还有大量关于大食人的情报!”

“还有……我们该挑选哪一些人去,这些人……该针对性的,进行什么样的训练!要解决这些问题,都不容易,可万事开头难,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殿下以为呢?”

不得不说,陈正泰这一番安排倒是头头是道,李承乾便打起精神道:“是啊,最重要的还是大食人的情报。可是我们对大食人,可谓是一无所知,若是重新命细作去打探,只怕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正泰啊,你鬼主意虽然多,只不过,论起来,这事儿……还是觉得有些不甚靠谱啊!”

陈正泰却是笑了笑道:“你就别操心这个了,谁说没有大食人的情报呢?在我看来,这情报都是现成的。殿下信不信,我一天之内,就能把大食人的信息,挖掘得他们穿不穿内裤都知道。”

李承乾:“内裤是什么?”

“呃……”陈正泰一时无语,老半天才道:“亵裤。”

李承乾白他一眼:“不正经的东西。”

“不过……”李承乾随即道:“孤可不信,难道你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不成?”

陈正泰一脸自信,嘿嘿一笑道:“你等着,来人,给我去给长史武诩捎个口信,让她将手头的事全部放一放!告诉她,一天之内,我要搜集所有关于大食人的消息。”

“武诩?”李承乾诧异道:“武诩乃是大食人?”

“不。”陈正泰摇头:“到时殿下就一清二楚了。”

李承乾倒是当真的来了浓厚的兴趣,对于这个计划,说实在的,李承乾是觉得不甚可靠的。

这倒不是他不相信陈正泰,而是觉得……这里头有太多的难题需要解决,而是这些难题,太难了!

可看陈正泰老神在在的样子,他便不禁在想,且看他当真能不能拿出大食人的情报出来,一天……飞天遁地也不可能。

于是李承乾就道:“明日孤便去寻你,且看看你的手段。”

…………

陈家的书斋里,已是灯火通明。

陈正泰早去睡了。

可武诩却是被油灯熬红了眼睛,她的案牍上,却是堆砌着数不清的文牍,每一个文牍,武诩都在进行查验和整理。

而后,她将有用的东西,记录下来。

到了清早,陈正泰似起了个大早,他兴匆匆的进了书斋,正好见着武诩昏昏欲睡的样子。

武诩抬眸看了一眼陈正泰,此时武诩的眼睛,已是熬红了,布满了血丝。

陈正泰不禁道:“不是说不急吗?迟一些也是可以的,你现在还是先去好好睡一觉吧。”

“刚刚整理妥当了。”武诩道:“何况恩师急着要,这是大事,不能耽误了。”

陈正泰对于武诩办事,还是很放心的,因而又催促她先去睡了,而后才低头看着武诩搜罗的资料。

过一会儿,陈福便来禀告:“太子殿下来了。”

“这个家伙。”陈正泰自是知道李承乾的心思,摇摇头,忍不住道:“今日来的倒是很快,若不是武诩通宵达旦的完成了任务,只怕还要被他看笑话。”

“我就不去中门迎了,让他自己来吧。”陈正泰坐下。

静候了片刻,便见李承乾疾步进来,口里道:“疯了,疯了,宫里都挂了祈福的平安牌了,母后昨夜还沐浴更衣,去了明堂里焚香祝祷呢,说是要为玄奘和尚祈福。你看看……这和尚……真是搅得天下不宁啊。正泰,你说说看,平日里天下死多少人,都没人关注呢,就这么一个和尚……”

陈正泰叹了口气道:“别说了,跟着玄奘的一行随扈,我们陈家人就有十几个人呢,和那玄奘一道,都被大食人一锅端了,可也不见……人们为他们祈福。我尚且都没有痛不欲生,殿下还有什么不满的?”

李承乾一听,咧嘴乐了,此时他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惊喜道:“为何你不早说!你早说,孤也不至于如此不忿了。可见这世人,也并非只是厚那和尚薄那寻常百姓,你们陈家也没好多少,都是可怜虫。”

陈正泰心里想,这便是宣传的厉害之处啊。宣传可以让人忽视每日因为饥饿和疾病而死去的皑皑白骨,可以忽视这么多也应当去关注的人,可是宣传也可以让天下千千万万的人,心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