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闲来无事,就先做我的护卫吧。”

薛仁贵:“……”

说好的是别将呢!

原来跟着的是一个光杆将军,而自己也是光秃秃的啊。

可如今人也来了,他还能怎样,薛仁贵只好应下。

事实上,他觉得陈正泰这个人不靠谱啊。

好歹也是郡公,骠骑将军,可骠骑府都不见,按大唐的军制,这样的人肯定要被都督府惩罚的。

到了下午,却又有人来报,有个叫苏烈的人来了。

这一次二皮沟的人学乖了,毕竟挨过打,对于外来人,总算学会了客气,所以忙殷勤的将人领了来。

这苏烈二十多岁的样子,此前在其他骠骑府为别将,因而穿着武官的官服,他是骑着一匹马来的,只是他显得有些落魄,座下的马也好像软哒哒的!

见着了陈正泰,便先行礼。

陈正泰见他这模样,不由道:“苏别将这一路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吧,哎,不易啊不易,来人,再设酒宴。”

苏烈比薛仁贵圆滑一些,他打量了陈正泰,再打量陈正泰后头的薛仁贵。

这不是两个小娃娃嘛?

心里便不由自主地灰心起来了,自己在其他的骠骑府也还算得志,本来这一次他磨刀霍霍,打算要在征突厥的战争中立功劳,谁晓得……朝廷刚刚征召,又让大家原地回各自的骠骑府去待命。

现在又来到这里,却是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使唤,顿时灰心丧气了,接着不由抱怨道:“这该死的物价,真是害死人了,连草料竟也要三四个铜钱,卑下的马已一天没有喂过草料了,沿途什么都涨,也不知是谁这般丧尽天良,幸好卑下多带了几个钱来,如若不然,要饿死在路上了。”

陈正泰:“……”

酒过三巡,得知这里骠骑府还是空架子,苏烈又是郁闷。

他心里便想,这叫陈正泰的小娃娃,看来不过是长安城中的权贵子弟而已,他在此设骠骑府,不过是儿戏,征召自己来,难道陪他在此玩一辈子嘛?如此,还真是大志难伸。

而至于另一个叫薛仁贵的人,定是陈正泰的玩伴,想不到我苏烈一心想要效仿卫青霍去病,最终……却与小儿为伍。

这时,薛仁贵拍拍他的肩,道:“苏大哥,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苏烈心里不忿,心里说,谁与你这小儿为伍。

下意识的肩一甩,想给薛仁贵一个下马威,他自诩自己气力极大,这一甩下去,这个小娃娃就算胳膊不脱臼,只怕三天也别想下地了。

可哪里晓得,薛仁贵依旧面带微笑,可手却依旧稳如泰山地搭在他的肩上,面若寻常之色。

苏烈心里一惊,怎么回事……

可眼前的只是一个少年啊,他自是不服,于是动手,一把扭住了薛仁贵的手,想要将薛仁贵的手甩开。

薛仁贵心里也不禁感到惊讶。

因为苏烈的手劲奇大,竟好似有千斤之力一般!

薛仁贵在河东的时候,还从未见过有这样的变态,于是呼吸粗重,好在他的气力也是极大,于是两个人的手便握在了一起,都拼命的增加力道,想要将对方的手捏到求饶。

两个人就这般握着手,过了很久,都只觉得无数的力道贯在手臂上,分明自己各自用了十成的力,却都奈何不了对方。

而这时……苏烈已经震惊了,心里想:“这少年好厉害,我在军中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可谓是万中无一,二皮沟骠骑府一个别将,就这般的深藏不露嘛?若是如此……二皮沟骠骑府岂不是藏龙卧虎,可怕,太可怕了。这二皮沟的骠骑将军,岂不是更加厉害了?”

此时,他脸色再无轻视,而是写满了惊叹。

薛礼也被惊到了,他此前也是觉得二皮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陈正泰对他不错,反正他从前是草民,现在能入军府成为别将,也算是承了陈正泰的情!

可现在再看这苏烈,心里的想法就不一样了

我薛仁贵打遍河东无敌手,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今日来了二皮沟,这才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陈将军能招揽我来,算是他有见识。可又召了这么一个军汉来,可见他果然是有识人之明,那朱门之内,有见识的人又有几个,有这般见识的人,真是令人敬畏啊

二人各自收手,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对方。

却随即,都用敬畏的目光看向陈正泰。

陈正泰只当他们二人在握手,心里还在想,想不到……唐朝就有握手礼了嘛?古人还真热情奔放,什么花样都有。

此时喝了一些酒,陈正泰也不由神情放松下来,笑道:“你们既然来,我自有好礼相赠,只不过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你们这一身的行头得换一换才好。过几日,我让人给你们量一量身型,给你们打造好铠甲,噢,你们的刀剑还有弓矢也要换一换的,在里头,咱们是一家人,出门在外,你们就是二皮沟骠骑府的脸面,来来来,再送你们代步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