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的和后厨疯疯癫癫的屁精们唠叨的时间呢?

除了克伦,他别无选择。

所以,这可能就是他的一生了——克伦如是想到。

和屁精、油渍和坛坛罐罐打交道的一生,如果够幸运,或许很久之后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每到夜深人静之时,耻辱和绝望总是缠绕着他,他内心始终希望摆脱这个地方——这个由不屑和诅咒织成的囚笼。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有一天,克伦照常准备回自己的窝里休息——那原本是一只跳跳的窝,一个由肮脏破布和和大片树叶组成的建议窝棚,但他现在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罗齐姆忽然叫住了他。

“伙计,我们聊一聊。”

空无一人的酒馆,罗齐姆斜靠着吧台,嘴里叼着一根土质卷圆,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脸。

虽然他的脸还是涂成绿色的,但已经有一部分绿皮知道他是人类了,不过大家伙也没那么在乎,毕竟对于绿皮而言,只有能打的和不能打的。

罗齐姆除了有军阀撑腰,关键是他也很能打,吧台后方墙壁上挂着的那十几根巨大獠牙就来自十几个强大的头目。

“老板......”

克伦有些紧张,双手小心揉搓着脖子上的擦桌布,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如果被赶走,那他真就失去最后的栖身之所了。

“别紧张,来。”

罗齐姆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到克伦面前。

这前技工迟疑了一会,还是接住了杯子。

“唉,这地方其实不赖,照俺说。”

罗齐姆痛饮一口,然后长出一气。

“我也不绕弯子了,克伦,你也知道我是啥吧。”

克伦点了点头。

罗齐姆看着他,微微一笑,脸上的横肉都抖了起来。

“别的家伙我都没说,这事我就跟你说,俺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