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疏林立刻面色一僵。

天圆的话再明白不过,太子殿下知晓她是女郎!

太子殿下怎会知晓!

步疏林心中惊疑不定,却丝毫没有怀疑过沈羲和,她知晓沈羲和不是这样之人。

“世子莫怕,太子殿下五年前便知此事。”天圆不知步疏林会不会怀疑沈羲和,但萧华雍特意叮嘱,不能让步疏林将秘密泄露怀疑到沈羲和身上。

是的,萧华雍不但知晓步疏林是女郎,还知沈羲和知道步疏林是女郎。

因为按照沈羲和这样的性子,若非步疏林是女郎,是不会容忍她天天往郡主府跑。

谢韫怀这个为她看诊的大夫,都是三五日按时报到,且顶多偶尔留一顿夕食。

唯独步疏林不同,京都之人知晓步疏林与沈羲和来往密切,却也没有多想,因为他们俩同病相怜,都是来京都做质子,一个毫无建树,一个柔弱女郎,便是真筹谋,没有抓住证据,他们也不好贸然攀咬。

天圆这句话不仅是让步疏林知晓她身份泄露,与沈羲和无关,也是在委婉告诉步疏林,太子殿下早就知晓,若要对她不利,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步疏林收起了她的嬉笑之色,对天圆一拱手:“可否请示殿下,殿下是如何得知?”

天圆了然道:“殿下吩咐,若是步世子问及,便如实告知,蜀南王府有殿下之人。”

步疏林惊异更甚,蜀南王府和西北王府都一样,到处是旁人的人。可这等事,非心腹绝不会知晓,所以天圆这是告诉步疏林,她阿爹身边的左膀右臂有人投入了太子殿下麾下。

“曹侍卫,请转告殿下,微臣遵命。”步疏林郑重道。

她并没有多少慌乱,不是多信任皇太子,身为女郎,身为权力中心从未有过一丝懈怠的女郎,她和沈羲和一样,不会轻易相信玩弄权术的男人。

皇太子此刻不拆穿她,并不是仁慈,只是留着以图后用,比如此刻。

日后若是皇太子登基,他想要灭掉蜀南步家就是轻而易举的欺君之罪。

可他们又能如何?现在起穷尽法子让萧华雍无法登位?且不说能不能成,只说他们一个异动,萧华雍就可以立即拆穿她女扮男装。

让她如此镇定的是因为沈羲和,沈羲和明确要与东宫联手,比起蜀南,西北才是心腹大患。若萧华雍能够容得下西北,就能够容得下蜀南。

萧华雍容不下蜀南,一旦对蜀南动手,沈羲和就会有唇亡齿寒的危机,她会与萧华雍反目,那她和沈羲和就依然是有共同的敌人。

她从不寄希望于任何人,但此刻却深信,沈羲和不会让她失望。

只要她与沈羲和永远是真心相待的挚友,她们的解决要么就是共赢要么就是同输。

天圆只是笑了笑,就很快消失,来无影去无踪。

“好俊的轻身功夫。”步疏林又恢复了往日的没心没肺。

她捏了捏手中的药瓶,回到家就开了几坛浓酒,草原上的男人定是喜欢这种烈口之酒。

次日,步疏林又接着肚子疼躲开了轮值,跑到了花楼先等着,与几个花娘子打情骂俏一番嫌无趣,就摆了个酒会,拿了一柄宝刀做酬劳,谁要是能喝赢她,这把宝刀就属于谁。

一时间引了不少王孙公子来,但没有一个人赢了。

今日穆努哈随着鸿胪寺卿府上的郎君宁启樊来逛花楼,这位邀请了他数次,他都推拒,眼见着这位郎君也非是邀请他一人,每日都与其他时节谈笑风生,想来就是一尽地主之谊。

他拒绝了好几次,实在是盛情难却,今日就来了,游了好几个地方,本来他们不在这个花楼,原因便是鸿胪寺卿府上的郎君听闻步疏林在这里,他与步疏林不对付。

但步疏林设场子之事传过来,他一听就来了兴致,果然看到用红绸绑好的宝刀挂在上方,立时眼馋不已。

“步世子,我来会一会你。”宁启樊做到了步疏林对面的挑战台。

步疏林这会儿斜靠在美人的肩膀上,侧身坐着,一条腿还疏懒地从案几后边伸出来,张口含住美人递到嘴边的酥饼,心满意足地吃下去后才挥了挥手,让银山拎了一坛酒摆到宁启樊面前:“小爷方才已经与人比拼,喝了这一坛,你要先饮下这一坛,才有资格与小爷继续拼酒。”

步疏林可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人群攻,她与每一个人拼酒喝了多少都是记录下来,后来的人就得先把她饮下的数量饮后,才能与她拼酒。

宁启樊也干脆,拎起酒坛,就仰头豪迈地大口大口灌下去,引来无数围观者叫好。

步疏林等他饮完才略有些嫌恶开口:“一坛酒都被撒了小半。”

“你是想抵****启樊不干了。

“小爷权当让你,银山给他上酒!”银山又拎了两坛,未免挑战者不服,都是让挑战者先选,余下的一坛直接递给步疏林。

宁启樊每个都掀开,然后掂了掂,气息一致,重量相等,就随意抓了一坛。

两人又拼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