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沘城内,百济王宫之中,扶余义慈拉着脸,听着跟前臣子的禀报。

当听闻百济水师大败,损失战船近半,死伤将士无数。

一干百济文武哗然不已,重要的是,大伙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之前唐皇不都已经昭告天下,唐国要兴兵讨伐高句丽,为何会突然与我百济起了冲突。”

“你莫非忘记了,之前唐国天子可是下诏,命我百济不得攻伐新罗来着。”

“咱们如今对阵新罗,正有优势,焉能说停就停……”

“唐国水师如此厉害,若是他们沿白江继续进犯,那我百济危矣……”

“水师大败,分明就是那恩率国光俊勇无能,不然,数百战舰,怎么可能不是唐国的敌手?”

扶余义慈听着下方那些文武百官的鼓噪,心中甚是烦闷,身为百济之王,同时又是极擅军略的帅才。

扶余义慈敏锐地意识到了,唐国水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肯定是为了援救新罗而来。

可是现如今,百济正在兴兵讨伐新罗,之前自己亲自率领大军夺取了大耶城后,继续东进之时。

遭遇了金庾信这位新罗第一勐将所率的新罗精锐的偷袭,以致大败,只能撤回暂且休整。

而就在两日前,收到了消息,新罗女王拜大上等金毗昙为主帅,金文颖为副帅,再一次起兵数万,意图夺取失地。

扶余义慈已然整顿好人马,准备赶往大耶城求援,结果在这个时候,白江口出现了一场大溃败。

“现如今这种状况,对于我百济而言,很是不利,新罗之前大胜一仗,而今卷土重来。”

“唐国的水师跟那新罗合作,令我百济水师损失惨重,倘若唐国水师乘国主与新罗激战之时,经由白江登陆我百济腹地的话,那我百济危矣……”

“我百济水师损失惨重,难以再行出战,但是守住白江口,应当无碍。”

“可是诸位想过没有,唐国水师,倘若不在白江口登陆,而是以水师一部,将我百济水师堵在白江口内,另择地登地,又该如何?”

“另择他地,难道当我百济武士是死人吗?唐国水师虽锐,但是我百济武士也不是善与之辈。”

“呵呵,那为何除了国主亲征能胜之外,尔等武将,连战连败,不论是高句丽还是新罗,尔等都不是对手。”

“此刻居然在国主跟前妄称唐国不堪一击,尔等这是在欺君吗?”

“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无能?”

“哈,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这个混帐,有本事与某决一死战。”

“二位不要过于激动,澹定,澹定一些……”

听着下方的争论声越来越大,扶余义慈抬手揉了揉眉心。

“够了,本王召你们来此,是让你们来想办法,拿主意的,而不是让你们相互抱怨的。”…

听到了扶余义慈的低吼,一干臣工纷纷闭上了嘴,老老实实地大眼瞪小眼,毕竟唐国开始插手,这可是大事。

以百济的实力,对付新罗还成,可问题是那唐国乃是天朝上国,哪怕仅仅只是唐国的水师,就足以让百济举国惶恐。

“大王,如今高句丽正在与唐国交战,难有余力助我百济,而新罗为唐国鹰犬,恨不得置我百济于死地。

如今,水师新败,难以抗衡大唐水师兵锋,唯有退守白江口内御敌。算来算去,我百济只能尽早向倭国求援。”

“倭国孤岛悬于海外,向来舟船甚众,向来与我百济关系极洽。”

“更何况,倭国因更易国号之事,也是狠狠的得罪了唐国,臣相信,只要大王传讯于倭王,倭国定会出兵。”

“大王,左平成忠之言甚是,臣也觉得,唯今只有倭国可助我百济破敌。”

一干百济重臣纷纷出言附和,扶余义慈思来想去,的确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想。

重要的是,百济与倭国的关系,的确十分的亲密,可以说,百济之前有好几次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都是倭国出手相助。

“既然如此,恩古……你最是能言善辩,此番,由你出使倭国,一定要说动倭国出兵。”

恩古朝着扶余义慈恭敬一礼大声答道。

“大王放心,臣一定说服中大兄,只要中大兄王太子动念,那么,借兵之事不难。”

百济重臣恩古第一时间离开了王宫,率领护卫,朝南疾驰而去,他要赶往南方,然后从南方登船前往倭国请援。

而那位百济水师统帅国光俊勇,被扶余义慈下诏痛斥了一顿,让他戴罪立功,死守白江口。

至于国光俊勇在报急文书中的那些夸张之言,什么大唐的战舰会喷火,能够把铁锭扔到近两里外爆炸开来烧坏船只等等之类的屁话。

一干百济君臣,都当成了这个贪生怕死的混帐为了逃避自己指挥不力的罪责,才会如此的胡说八道。

“如今,不论是物部氏,还是大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