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颇觉好笑。

蛇沽余身上很有好处,但就在这摩云城,他定然还有别的机缘。此是灵觉所感,他焉会被三言两语误导?

他从来不做选择,他想要的他都要。他挑剩的,才轮到其他妖怪选。

蛇沽余的好处,摩云城的好处,他都要。

羽信自作聪明,暴露的是这厮自己的问题!别家都默不作声,独他出来故作从容,忙不迭的转移视线,他没有问题,谁有问题?

现在鹿七郎心中十分笃定,这一次在摩云城的机缘,就要落在这个羽信身上。

也不知是这厮撞上了什么大运,拿到了什么线索,想要独吞……

“在座的都是俊才,今日良逢在此,足可畅想百年!”蛛狰清了清嗓子,又来控场,主动饮了一杯,说了些自以为是的漂亮话,引来其余几位公子花团锦簇的应和。

这飞云楼太高,太华丽。

蛛兰若,蛛狰,羽信,猿梦极,犬熙华。

摩云城最有分量的年轻妖族,都在这里,真是满座高朋啊。

一屋子兄台姐妹,满阁楼各腹心肠!

鹿七郎耐心听他讲完,便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去追蛇沽余了……让她缓过这口气,可是大不妙。”

“是极,是极,正事要紧!”蛛狰站起来相送,又巴巴地道:“可有小弟效劳之处?”

鹿七郎含笑道:“有需要我会通知你。”

而后对着其余几位轻轻一点头,悬剑而走。

那姿态实在潇洒,生平难见。

主宾都走了,余者也无停留的道理,纷纷告辞离席,顷刻丝竹停,宴席散。

独蛛家兄妹作为主宴者,在此收尾。

说“兄妹”其实不太恰当。血脉稀薄的蛛狰,并没有资格被称作蛛兰若的兄长,所谓的蛛家大少,不过是脸上贴金。除非他能在百岁之前拿到王号,在太古皇城的天命玉牒上录下姓名,如此才有获赐天妖嫡血的可能。不然他永远无法跟蛛兰若平起平坐。

“你说,他们之中,谁会去争蛇沽余身上的好处?”

侍者乐伎也尽散了。

向来外示天真的蛛兰若,此刻坐在主位上,脸上已是没有丝毫表情。而自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仪。

她的声音也高高在上,不复温柔。

坐在次席的蛛狰,此时却是慢吞吞地为自己倒酒,同样不复轻浮,嘴里道:“真正能蠢到被羽信几句话引动的,无非是猿梦极和犬熙华。猿梦极色厉而胆薄,想争又不敢大争,应该只是蜻蜓点水,试试便算。反倒犬熙华阴狠有余,恶胆包天,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觉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情?”蛛兰若问。

“这我可猜不着。”蛛狰笑道:“殿下应该更清楚才对。毕竟他家才有一个犬熙载,为红颜一笑,一去不复返了!”

焚骨成烟的犬熙载,定然不会想到,生时一呼百应、万众瞩目的他,死后只是一桩残羹冷炙时的笑谈。

满座高朋朱门臭,孤坟冷落杂草稠!

蛛兰若又问:“伱觉得犬熙载的事情,会和他有关吗?”

蛛狰微醺地嗅着酒香:“我只能说,他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不是他做的,我无法判断。毕竟堂堂真妖犬应阳亲临,都没查出结果来。我哪有那个本事?”

“你已经很有本事。那些个酒囊饭袋,谁能及你?”蛛兰若认真说道:“若非生在蛛家,若非血脉不足,你当不输于我。但即便如此,你也封王可期。些许此前坎坷,都为往后一马平川,我期待早点叫你一声……兄长。”

蛛狰肃容:“我一定努力,当不负殿下此言。”

蛛兰若鼓励地点点头,才又问道:“羽家那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蛛狰放下酒盏,认真回道:“为免惊了他们,我跟得很谨慎。所以目前对于最终藏宝地点,还不是很明确。但我可以保证,神霄秘藏一旦开启,我们比羽家最多迟上十息。”

若是猿梦极他们还未走,听得此言,只怕要跳将起来。

羽族传奇强者羽祯,年轻时候的封号,便是“神霄王”!

再联系到羽信的天生银翅,以及素来自诩的“小羽祯”,这神霄秘藏是什么级别的机缘,也就可想而知。

对于蛛狰的谨慎,蛛兰若表示认同:“宁可迟一些,冒些风险,也不要叫鸡飞蛋打。”

“鸡飞蛋打?”蛛狰嗤笑:“他们也配?要我来说,人族有个风俗习惯是杀年猪,咱们也差不多等到了这个时候。”

“话是如此,但有时候天意难测。”蛛兰若黛眉微蹙:“就像今天这一宴,实在不该摆。本是探囊取物的事情,现在又多了鹿七郎这个搅局者,平添几分风险来。”

蛛狰亦是皱眉:“殿下觉得,鹿七郎也有所察觉?”

“他的天生灵觉太恐怖了,一入天息荒原,便感应机缘。”蛛兰若叹道:“再加上灵感王的名号,让羽信这蠢货乱了阵脚,刚才竟自泄根底。鹿七郎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