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木婉坐在清雅居的雅间里,单手托腮,像是在看外面的风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富贵银楼的门口时,那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聚焦。

长身而立,温润如兰。

这个气质出尘的人,便是自己的夫君。

木婉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似乎感受到她那温柔的目光,正在和叶大人说话的莫问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

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可木婉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盛了。

“·········王爷!”正在说话叶大人感觉到某人走神,也不敢四处乱看,只能低声唤道。

以提醒对方,他的话说完了。

莫问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时,额头上的汗珠又不自觉地滑落下来。

他现在也分辨不出,这是因为天气热而出的汗,还是被吓出的冷汗。

反正自从出了衙门开始,这身上的汗就没有断过。

“王爷!”见莫问没有出声,他低垂着头,恭敬地将盒子想前面推了推。

安抚住打鼓的心,低声解释道:“下官句句属实,盒子里的首饰真的是作为证物,才被拿到衙门的。”

一刻钟前,他还端坐在大堂上,审理首饰造假一案。

因为流珠说,富贵银楼的所有首饰都是有标记的,所有,他便派人去那里拿一两件首饰过来,查看一下。

衙役们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将装着首饰的盒子呈到他的面前,在流珠的指点下,他还真的看到了那些首饰上小小的“富贵”两个字。

不仅如此,流珠还将这些首饰,和那些断开的首饰呈给了那些围观的百姓们看。

他当时也没有多想,看就看吧,既然大家都这样说了,定国府那边总不好找他麻烦吧?

毕竟这个京都城里,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

而且,现在的王家可不是铁板一块。

否则,以定国公的手段,定然不会出现今天小打小闹的场景。

毕竟他是一个让先皇都十分头疼的存在。

本着左右都不得罪的打算,叶大人在公堂上,看似十分严厉,实则十分好说话。

似乎为了急切地证明自己的清白,流珠十分有耐心地跟那些百姓们解释着。

无论多少话,都是围绕着一个中心思想:银楼出品,童叟无欺。

若是方汝看到流珠的行为,定然会十分鄙视地看着木婉:你还真是见缝插针,什么时候都不忘替你的银楼做宣传呐!

流珠说得口干舌燥,百姓们听得津津有味。

一位老大娘关切地问道:“姑娘,这青天白日下,你银楼的东西怎么会被偷?”

被偷?!

时刻关注着事态发展的叶大人眉头一跳,这谁这么不好说话?!

“瞎说什么呢?”站在老妇人身边的人鄙视道,“谁告诉你富贵银楼的东西被偷了?”

那老妇人十分不解,“难道这姑娘说半天,不是来衙门认领东西的?”

“不是!”一个衙差在叶大人的示意下,连忙走过来解释,“我们大人只是提证物,怎么算是偷?”

随即,冷冷地瞪着她,压低声音警告道:“不懂别瞎说!”

“提取证物?!”墨六双手背在身边,脊背挺直地站在门口,“难道大人不知道,不问自取思维头吗?”

如今的墨六是莫问身边的总管,气质和当初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是截然不同。

话音落下后,围在门口的那些百姓自动自发地让人一条路来。

墨六挑挑眉头,也不客气,气势十足地迈步走了进去。

对桌案后面的叶大人拱了拱手,“小人请问大人,我们富贵银楼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叶大人的眼皮突突跳得厉害,舌头如打了结儿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是刚才那位衙差,“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是提取证物。”

当然了,即便是没有将逍遥王府的人放在心上。

说话的口气,也不自觉地矮了三分。

墨六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他只盯着叶大人问道:“大人既然说拿这些首饰是作为证物。”

“那请问大人,你们过去取东西的时候,可是出示了公文?可是经过我家主子同意了?”

叶大人深吸一口气,面色赧然地说道:“那个·······情况紧急,所以·······”

“所以就如何?”墨六好奇地反问道,“若不是我们王爷恰好路过银楼,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难怪今天无论是带人,还是拿物都这样顺利,感情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叶大人心里发苦,说不出一切都是巧合,还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不将逍遥王跟安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