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亭在跟在跟各式各样的毒物打交道的时候,总结整理出了一整套的解毒方案。

张彼得所附用的致命药物,虽不是周传亭所见过的,但是毒药的运作机理,他是明白的。

林源问道:“周老,有办法救治这个人吗?”

周传亭看看张彼得,眉头锁在一起,半晌说道:“小林,我研究出一种解毒的特救散,不过从来没有用过,只是想了一个方子,配置出来了,但连动物实验都没做过。”

林源想了一下说道:“周老,这个人很重要,能不能透露一下药方?”

周传亭大度道:“小林,跟你我是不会藏私的。算起来,跟你学针灸,你还算得上是我的师父呢。来,我把方子写出来,咱们再研究研究。”

等周传亭把方子写出来,林源看了就觉得周老看上去十分刻板,让人感觉是个非常循规蹈矩的人,却不曾想,周老的药方竟然是这样疯狂。

一连十几味药,全都是苦寒之药,最后加上了人参这一味微温之药。

这是周传亭自己研究琢磨出来的方子,不见于医书记载,林源只能是按照各药材之间的相互影响作用,推断周传亭的用意。

“周老,你莫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周老抚髯大笑:“哈哈,小林,看来我还是该称你为大师啊。不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但凡中毒者,毒素会随着血液走遍浑身各部。这些大寒大苦之药,都是帮助各种渠道排泄之用,唯有这样,才能够让身体的毒素减少到最低程度。”

林源点头赞道:“不错,确实是独具一格的构思。虽然在排泄的过程中会带走大量的人体精华,伤及阳气,但终归是把毒素排了出去。最后用了一味人参,是在人体经历大泄之后吊吊气,恢复人体一点元气。”

“小林,我就是这样构思的。不过,这东西看上去凶险无比,我研究出来,可没用过啊。”

林源看看药方,又看看张彼得,最后对柳金林说道:“老柳,张彼得的情况,我是束手无策的,周老现在有个方子,以我的经验来看,也就五成把握能治得了,你看该怎么办。”

柳金林也挠头了,这事情责任重大,他不敢自己下定论,便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江红树了。

江红树让林源接电话:“小林,张彼得的情况,你给简明说一下。”

“江局,张彼得命悬一线,我只是让他暂时死不了,以我的医术,救活他不太可能。周传亭周老,有个特救散的方子,没有经过临床,但药理上,却是能够一试。”

“听小柳说,用药的危险性极大,只有五成的把握?”

“嗯,说五成都是乐观的。张彼得一心求死,咬碎的毒丸毒性实在太大,我只要出手晚一点,现在早就该结案了。”

“没有别的治疗方案吗?”

“江局,现在我是把张彼得的全身经脉都给封住了,确保他身体中的气血运行在最低程度上。一旦采取强心针注射,或者是别的治疗方法,我就怕张彼得马上就会毙命。周老的方案或许极为冒险,但比其他的治疗方法,要靠谱得多。”

江红树也有些难以抉择了,毕竟,张彼得所牵扯到的事情,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当时击毙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关键是人给抓了,还剩下一口气,要是因为治疗出现死亡,那可就不好交代了。

想了一会儿,江红树下了决心:“林源同志,我相信你的判断,就以你认为最有效的方案执行吧。”

等到了江红树的肯定,林源和周传亭着手给张彼得进行救治。

林源先把张彼得身上的银针一根根退下,随着银针被退下,张彼得的心跳等各方面生理数据在缓慢回升。

看上去,这好像是往好的方面发展,实际上,心跳恢复并不是什么好事,张彼得身体里的毒素会随着心跳加强而加速向全身流动,实际上这是要命的举动,

周传亭早已经配好了特救散,稍稍加了一点水,搅拌成糊状,等林源最后一根银针退下,马上掰开张彼得的嘴,给他送入口中。

林源拿过来一瓶生理盐水,当成是送药的水,给张彼得灌下。

咳咳咳,张彼得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林源不敢怠慢,把退下的银针再次拿起,在张彼得的各个经络穴位上行针。上一次给张彼得行针,是为了封住经脉,这一次,则是给疏通,补泻之间,存乎一心。

吼,张彼得好像是挨了一拳一样,大嘴一张,一股黄水从他的嘴里喷出,腥臭味顿时弥散在整个的特护病房中。

众人纷纷捂住了鼻子,但谁也没有退出去,柳金林他们是职责所在,而黎玉这些医护者,则是要看看两位大师级别的中医圣手如何把这个濒死的人给救活。

张彼得的身上,忽然如泉涌一般冒出了汗水,原本因为咳嗽而红润的脸孔,几乎刹那间就变成了白纸一般苍白。

“快,把生理盐水拿过来,越多越好,往病人身上冲。”

黎玉听了,马上让人去取生理盐水,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