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奋力吼出一句。

似乎,这已经是他的垂死挣扎。

可是,秦瑾辰却没有半分动人。秦瑾阳的话,只是让他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阳儿,你成年了,做错了事,就要负责。”

秦瑾阳眼中一慌,哭泣着跪行了几步,喊道:“阳儿知道,阳儿知道错了。我愿意认错,愿意负责,可是阳儿不想死啊!”

秦瑾辰双唇紧抿,回眸离开城楼。

他如同一片云彩,他的离去,带走了秦瑾阳最后的希望。

“哼,你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邵胖子摩拳擦掌的冷笑。

秦瑾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身上的龙袍,早已污秽不堪。头顶的龙冠,早已歪斜。听到邵胖子这句话,他募然大喊:“不!是他们逼我的!是那些人逼我的!他们好厉害,我不能不听!”

他指着阴柔男子的头颅,失控的大喊。

“我呸!”邵胖子一脸嫌弃的朝地板上吐了一口唾沫:“小爷看不起你!”

秦瑾阳浑身一颤,眸光轻垂,双手死死扣住地板,强忍着心中的屈辱。他可看不起自己,可是为了保命……今日之辱,若能活命,他日他定将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秦瑾阳。”突然,慕轻歌淡淡的喊了一句。

秦瑾阳立即仰起头,如狗般爬到慕轻歌面前,一脸乞求讨好的看着他:“阳儿在。”

慕轻歌垂眸看向他,清透的眸子里平静无波。此时的秦瑾阳就如同当日在慕家初见时那般,谦逊乖巧。

可惜,一切都只是他拙劣的伪装而已。

“你的演技真的很烂。”慕轻歌道。

秦瑾阳一愣,脸上讨好的表情微僵:“阳儿听不懂。”

慕轻歌冷笑,无所谓的道:“听不听得懂,已经无所谓了。”她看向城楼下,高高的刑台,眸底一片寒光。“既然都搭建好了,若是一次不用岂不是浪费?”

秦瑾阳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却听她突然道:“把他带到刑台上。”

话音毕,立即有龙牙卫上前,将失神中的秦瑾阳拖了下去。

一直被拖了半路,秦瑾阳才从浑噩中惊醒,死命挣扎,拼命喊道:“不!你们不能杀我!你这是弑君!是大逆不道之罪!”

“弑君?大逆不道?”慕轻歌嘴角扬起戏谑的笑容,眼眸中的冰冷如同寒冬腊月的冰霜。

“杀了他!”

“杀了这个狗皇帝!”

“杀了他!我们秦国不要这样的皇帝!”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皇城下,迟迟不愿走的百姓,看到秦瑾阳被拖上了刑台,立即激动的高喊起来。

秦瑾阳慌乱无比,看到刑台主子上绑着的明晃晃的铡刀,他只觉得浑身发软,全身冰冷。“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皇上!是一国之主!”

可是,他的声音却淹没在入浪潮般越来越大的百姓声音中。

百姓们的呐喊声,从皇城传递开来,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到洛都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连奉命拿下洛都城门的千烈军都听到了这震撼如雷的声音。

千烈军们不约而同的仰起头,感受声浪从自己头顶掠过。

千烈军的首领突然高举手中长戬,喊道:“国君不仁,视百姓为猪狗,残害功臣,当诛!”

他身边的副将立即响应——

“国君不仁,视百姓为猪狗,残害功臣,当诛!”

“国君不仁,视百姓为猪狗,残害功臣,当诛!”

“国君不仁,视百姓为猪狗,残害功臣,当诛!”

声音传递,十万千烈军的将士都踱着手中武器,齐声高喊:“当诛!”

“当诛!”

“当诛!”

“当诛!”

那些被俘虏守城军聚集在一起,蹲在地上,听到这些声讨声,默默相对。

渐渐的,他们也被感染了般,缓缓站起来,握拳高举,喊道:“当诛!”

此时,被困在城外的慕家军军营的十万慕家军,匆匆赶来,就听到了这震撼的声音。不少军将身下的马匹都被惊得嘶鸣不断。

“发生了什么事?这是要诛谁?”熊副将勒住马,惊诧的问。

探马立即来报,将在皇城中发生的事,快速说了一遍,听得熊副将等人热血沸腾。

“他奶奶个熊!咱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有副将遗憾的道。

亦有人冷哼:“这个狗皇帝,事先用操练将我们调走,封闭消息,又将我们困住,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去救老将军。真是好胆!真是该死!”

有人讥笑:“恐怕他没想到,非但没困死咱们,还白白丢了二十几万大军的性命吧。”

熊副将沉默听着,双眸突然一眯,也同样高喊:“国君不仁,视百姓为猪狗,残害功臣,当诛!”

有他带头,赶来的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