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吴文涛随即起身,准备离去了。不过刀疤李却是拦住了他。

还有事?吴文涛疑惑。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上面要动楚云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我想听实话。刀疤李看向吴文涛。

吴文涛回道:外交部的人员,杜长林。他在燕京人脉众多,十有八九,错不了。

那你收到上面命令了吗?

还没有,估计怕我走漏风声吧。不过燕京某神秘组织高层正在赶往枫海,这事确切无疑。再结合江海大量人员汇聚,尽皆剑指枫海,以及杜长林给我的消息,再联想楚云昨日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了华夏足够对楚云动手的理由。

联合以上总总,无疑可以推断,上面要办楚云了。最晚明天,甚至今天下午,便会行动。

嗯,我知道了。刀疤李点了点头,眉宇中的那抹沉重,却是浓稠似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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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涛已经离开了。

客厅之中,再度只剩下了刀疤李一人。

博生,还是背叛楚先生了吗?那妇人不知何时已经从二楼走了下来,站在李博生身后,却是柔声说道。

算是吧。刀疤李叹息一声,随后拿起酒瓶猛灌。

虽然刚才他真的想拒绝吴文涛,然后像当初年轻刚开始混社会时一般,不顾后果不顾生死的跟随楚云干他丫的。

可是,他终究不再年轻,岁月早已磨掉了他身上的那些狠厉。他放不下家妻子,也放不下孩子,他可以不顾生死,但不能不顾一切。

博生,其实楚先生就是轻狂了一些,但他其实对我们,挺好的。妇人再次轻声说道。

然而妇人这话说完,刀疤李却是直接就怒了,一巴掌狠狠煽了过去:这些你特么当我不知道吗?

可是你特么想让我怎么办?不管你们去跟楚先生一块去死吗?

你这煞笔娘们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顾忌你们我会背叛楚先生吗?

昂?

还特么苟日的给我在这当好人!你要真想当好人你去帮楚先生,帮楚先生对抗华夏,对抗鹰国王室。

你这煞笔娘们什么都做不了就特么别在这给我添堵!

刀疤李愤怒的吼着,吼着吼着眼圈就红了。这个在社会上混了一辈子的老男人此刻似乎哭了。

妇人捂着脸从地板上爬起来,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怪李博生打她,只是走过去抱住了李博生。

博生,给楚先生打个电话吧。

楚先生要结婚了,我们似乎还没有祝福他呢。

妇人抱着刀疤李,柔声说着。

几分钟之后。

李博生拨通了楚云的电话。

楚...楚先生,我是博生。李博生努力摆出笑容,在电话中说着。

嗯,有事情?电话那头传来少年淡淡的话语。

嗯?怎么不说话?

哑巴了吗?说话!楚云声音有些不悦。

而电话那头一片沉默,此时的刀疤李双眼通红,拿着手机紧咬着牙根,心中天人交战。

有那么一个瞬间,刀疤李是真的想把吴文涛给他说的那些话一股脑全都告诉楚云,但最终刀疤李还是忍住了。

刚才信号不好,楚先生。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

就是突然记起来还没有给楚先生道贺。

楚先生,我李博生,携全家老小,在此祝贺楚先生新婚大喜。

祝楚先生与夫人,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说完之后,刀疤李还不待楚云回答,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仰头躺在沙上,拿着酒瓶猛灌,酒水混着泪水一股脑全喝进了肚里,醉成一个煞笔。

楚先生,我刀疤李对不住了。

刀疤李知道,楚云的这次婚礼,怕是将是那个神一般的少年最后的辉煌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幻灭,往往他最辉煌的时间,也将成为其最狼狈的时刻。

此时,时间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距离楚云前往鸿门迎接雨琪,只剩下了今日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