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跑过来道,“只有三个不会骑马,剩余的都会骑。”

纪墨道,“不会骑马的就全部坐马车,朱家那边不是还有一辆马车嘛,跟着来福管家坐上去。”

来福小跑过来,急忙道,“老疙瘩,我们就不去给你们添麻烦,全靠你们自己,请务必格外小心,我们家三少爷从小可没遭过罪。”

纪墨指着来福身后的四个护院道,“这来都来了,不去吗?”

来福笑着道,“老疙瘩,你是不知道啊,汪柄才逃走,这护院就散的差不多了。

现在家里就我们剩下我们几个,你说,我们再跟你走,这家里没人,光留老太爷在家,也不放心。

所以,这趟就拜托你们了。”

纪墨道,“还有三个人不会骑马,要不借你的马车用下?”

来福道,“老疙瘩,可以了,三十二匹马呢!

你得知道,别说老太爷舍不得,就是我都得心疼的睡不着,这可是我亲自去索契挑选的!

各个好马!

都还没来得及骟,你得注意着点他们性子。”

说完,爬上马车,丢下马车上的草料,带着四个护院,掉转马头就跑了。

纪墨觉得可惜,他真的看上那架马车了,改一改,可以给自己家驴子装上,到时候又是省了一笔钱。

吴友德牵过来一匹栗色的矮马,笑着道,“事成的话,这头我要了。”

说着就牵到镇公所院子里,栓在门边的耳环上。

保安队的人各自找自己趁手的武器,柴刀、斧头、木刺、棍子、铁叉子、火剪子、铁锹、木铲,五花八门。

有什么用什么。

然后开始选马,在门口溜圈,一时间人喧马嘶。

齐备驾马过来问,“镇长,草料都各自装好了,现在出发吗?”

纪墨看向邱武。

邱武把烟锅子往后腰上一插,双腿一拍马肚子,策马就窜了出去。

邱文和吴友德紧随其后。

“大家跟上。”纪墨一挥手,保安队人马立马就追了上去,不会骑马的,就和会骑马的合乘。

纪墨把衣襟塞进裤腰,爬上了朱大富的马车,不等他说话,朱大富就甩起来了鞭花,两匹马并驾齐驱,快速的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慢点,不着急!”

纪墨被颠的难受,本来就一晚上没睡觉,困得很,加上奔波,真是累死。

朱大富嚷道,“不能让他们抢了先!

老疙瘩,我跟你说好,到时候也不要钱,跟吴友德一样,分我一匹马。”

纪墨扶着架子道,“你慢着点,不管你怎么样,我给你一匹就是!咱们不着急投胎好不好!”

朱大富昂然道,“老疙瘩,这你就看错我了!

我朱大富不是占便宜的人,说我冲前头就冲前头。

要是什么都不做,哪里有脸要你的马。”

说着又甩一马鞭子,速度又加快了。

纪墨背靠在车厢里,被颠的双眼无神。

麻三小心翼翼的道,“你没事吧,镇长?”

纪墨没好气的道,“你会骑马,不跟着他们,来这坐着干嘛?”

麻三道,“齐备说了,让我保护你。”

纪墨道,“为什么不是他来保护我,真要遇到事情,咱俩谁保护谁还不说定呢。”

麻三又矮又瘦,给纪墨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一拳头就能把麻三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

“不是,齐备的意思是我腿脚麻利,跑得快遇到事情,我可以第一时间找他们求救。”

麻三紧挨着纪墨,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盒子卷烟,笑着递给纪墨,“镇长,来一根,可以止住恶心,颠起来是想吐。”

纪墨犹豫一下,还是接过来烟,塞在嘴里,迎上了麻三的火柴棒子。

“你真的手是真快,朱家的烟你都敢顺。”

“那是放在桌子上的,”麻三嘿嘿笑道,“朱家家大业大,也不差这盒烟,再说,咱们可是替他们卖命,不能连盒烟都舍不得。”

“这烟不错。”

但是纪墨也只是抽了半截就泛起来恶心,刚要扔,就被麻三拦住。

麻三笑嘻嘻的道,“镇长,这还没抽完呢,扔掉多可惜,给我,给我。”

“滚蛋。”纪墨一把推给他,肯定不给他,最后也还是没扔,捏在手里,不时的拔一口,直到烧到烟蒂。

朱大富架着马车一路奔驰,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渐亮起来。

迷迷糊糊地睡着中的纪墨,刚睁开眼睛,就听见麻三道,“镇长,刚刚他们说这里叫米沙镇,人吃饭,马吃料,休息一会就上路。”

纪墨点点头,从马车上下来,眼前是一条土路,路边稀稀拉拉的搭了一溜排卖吃食的棚子,除了保安队的人在吃饭、喂马,旁边还有不少架着马车、驴车的过路人。

再放眼望去,不远处是一个小镇,街道上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