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这话说得好笑了,福安县主做了那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您这个做母亲的都有脸入宫,我又怎么没脸了?”汝南侯夫人冷笑一声。

一句话就将长宁长公主噎得够呛。

要是放在往常,汝南侯夫人见了长宁长公主,只会小心翼翼的吹着捧着,又哪里可能会这样顶撞呢?

而现在……

她的儿子废了,她将来也没有了指望,既然这样,那她还怕什么?

管她县主还是长公主,她都要从她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长宁长公主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头的那股子恶气给压了下去,她冷笑一声,想着待会儿见着了庄太后,一定要狠狠告上这汝南侯夫人一状,怎么也要将这股气给出了才行!

两人各自想着心里的打算,然后一起进了宫门。

不过,才一入宫门,就见着一位公公候在了那里,见着二人行来,那位公公行了个礼:“长公主,汝南侯夫人,圣上命小的领二位前去面圣。”

汝南侯夫人本来就是想要面圣的,自然是再高兴不过的。

而长宁长公主,她可没准备好现在就去见圣上,原是打算先去庄太后那里,然后再与庄太后一起去见圣上,如此一来,有庄太后在一旁看着,圣上总不会对她如何,她也可以趁机求了圣上让汝南侯府的人付出代价了。

可现在,圣上却是提前叫人在这里将她截住了……

长宁长公主的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不过,就是再怎么着,圣上都已经让人来请了,她难不成还能违逆不尊吗?

两人于是跟着一起去了圣上跟前。

“臣妹见过圣上。”

“臣妇见过圣上。”

长宁长公主和汝南侯夫人同声道。

“平身吧。”景文帝淡声道。

然后,却是看着长宁长公主,面沉似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宁长公主不由心生忐忑。

她虽然是景文帝的亲妹妹,但她也知道,景文帝就算纵着她这个妹妹,却也不会什么都由着她,更别说由着福安了。

现在,福安出了这事……

这般想着,长宁长公主也不等景文帝开口,便已经啜泣了起来:“皇兄,您可得替福安作主啊!福安这几日……心情不太好,臣妹便想着城东还有一处宅子景致不错,让福安去了那宅子里小住,而那汝南侯世子,竟敢趁着这个时候偷偷摸进了别院,竟然将福安……皇兄,福安可是您的亲外甥女,打小也是在您跟前长大的,如今竟然有人胆敢这般作践于她,皇兄若是不能替福安作主,福安可就没有活路了啊!”

一边说着话,长宁长公主的哭声还开始越来越大声起来。

长宁长公主自幼就受宠,不仅有庄太后护着,景文帝对她也向来纵容,也正因为如此,从前她又何尝像这样哭过呢?

景文帝原本面色极为阴沉,这会儿听到长宁长公主这般痛哭,眼中便也不由微微一动。

不过,想起福安县主这段时间以来做的那些事,景文帝的面色又重新变冷。

“长宁,这些年来朕与太后也是太纵着你和福安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胆子越来越大。”说到这里,景文帝用力一拂手,“大相国寺的事,念在你是朕的亲妹妹,皇后纵然生气,也大度的将这件事揭过了,却不想,你们没有半点的收敛!”

若是有所收敛,福安县主又怎么会接着就做出后面那些事呢?

长宁长公主一听景文帝这话,心都凉了。

只从景文帝的语气就可以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动怒了。

是方皇后,一定是方皇后!

长宁长公主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一切,要不是方皇后,又怎么会发生呢?

偏偏,她的皇兄竟然还被方皇后那副表象给骗了,说什么方皇后大度的将这件事揭过了,要是真的揭过了,又怎么会有后面这么多事的发事,她的福安,又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呢?

一时怒上心头,长宁长公主什么也顾不上了,当下便道:“皇兄,您可别被皇嫂给骗了,要不是她,福安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景文帝一听这话,更生气了:“长宁,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脸怪到皇后的身上去,福安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你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把她教好,与皇后又有何干系?让福安去汝南侯府守三日,这件事皇后也与朕提起过,也是得到了朕点头的,怎么着,你还要怨上朕了不成?”

长宁长公主便是再怎么愤怒,这时候又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景文帝确实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但同时,他也是景朝的一国之君,又有谁敢直言怨他呢?

就是长宁长公主,那也是万万不敢的。

见长宁长公主低头,景文帝冷哼一声:“朕原是想着,福安如今竟如此胆大妄为,让她去汝南侯府守着,一来是向亡者表示愧悔,二来也是借机教训教训她,可现在看来,她又何尝真的受到了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