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在山脚下的小溪旁,一名平常农家服饰的少女整蹲坐在溪边石头上,双手不停搓洗着衣物,右手不时从桶里拿出角皂揉捏下再接着搓洗衣物。

没多久,走近一位农家汉子,着短裤束手,肩上还扛着锄头,脸上笑着道:“莺儿,咱们该回家了。”

“好的,爹爹。”黄莺儿似乎也刚好把衣服清洗完,用溪水冲洗下便扭干放桶里。

也就在黄莺儿抱着桶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远边上游溪边倒着一个人,她秀眉一皱又担心看错,连忙唤黄大山:“爹爹,你快来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黄大山听女儿一讲,也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诶哟,还真的是。”

黄莺儿没啥主意,看着自己的爹爹。

黄大山没多想啥,扛着锄头就急忙跑过去,黄莺儿见状也只好连忙跟着。

走近一看,不禁让父女俩吓了一跳,一位男子身穿不知什么材料的服装,竟然又有长袖又有衣领外加纽扣,裤子也是看不出啥材质,男子脸色苍白,手指头已经发紫无血色。黄大山看不出这男子是附近哪户人家,连忙蹲下去翻了下男子眼皮,又试探了下男子的鼻息。

“还有命。”黄大山松了一口气,“莺儿,你先拿锄头回家,先烧热水,爹爹背这娃子回去。”

黄莺儿应了声连忙接过锄头扛着,右手抱着衣桶就往家里跑。黄大山把湿漉漉的男子托在背上也一步步迟缓地跟在黄莺儿的后面。

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然而黄家父女却一点都不觉得做这事有何不对,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徐晨觉得头很晕浑身很冷,眼睛有点睁不开,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待徐晨思绪慢慢清晰后就越想越气:真是遭罪啊,自己不就是约女孩子去爬个山,好不容易到了山顶,自己跟了个风,和游客在山顶乱吼,一吼完眼睛一白脑袋一晕,就从围栏倒了出去,真是晦气,不过没死就好。

大约过了大半个小时,徐晨发现自己身体逐渐恢复了力量,眼睛也能睁开了,他扭了扭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床上,但屋顶却是圆木制屋顶,身边都是一些木制的家具,看起来有些破落,难道这是山脚下的哪户人家救了自己?

徐晨把身上破了个洞的绵袄子拉开,吃力的坐了起来,不过他瞬间发现个问题,就是他手臂上的毛孔都布满着红点,把他看得一愣一愣。

这些是个啥啊?抱着这个疑问,徐晨用手搓了一下,那些红点就如碎屑一样掉落。看见能搓得掉,他便搓得更勤快了,但是没多久又突发异变,毛孔处刚被抹去的红点,瞬间涌出血液来。

“卧槽,什么鬼!”

徐晨顿时惊慌,用手按住流血的部位,可又忽然感觉到,其他身上似乎都在流血,例如脸上、背上、腿上他都感觉到鲜血的黏稠。

徐晨墨色的瞳孔开始颤抖,嘴巴嘟囔着:“我这是怎么了,我就要流血过多死亡了么,天啊,我是作了什么孽啊?”

也就这个时候,听到有动静的黄大山推门而入,脸上一副朴实的笑容:“公子,您醒啦?”

然而入目的却是徐晨满身鲜血的模样,宛如一个血人,黄大山脸色由呆愣转为惊愕,瞬间滚坐地上大喊:“妖怪呀!”

原本跟在爹爹后面的黄莺儿也趴在门边只露个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愕的看着徐晨。

徐晨见到自己吓得黄大山喊他妖怪,原本想喊救命的话他反而说不出来了,愣了一会后缓缓开口道:“我说我不是妖怪,你信么?”

话语间,徐晨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毛孔似乎不流血了,他用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了正常人的面容。

“爹爹,你看,真不是妖怪耶。”黄莺儿相比爹爹黄大山,虽被徐晨血人模样吓到,但是好奇心更大一些,比黄大山更稳得住心态。

“我真的不是!”徐晨连忙摇了摇手,手上的鲜血随着摇动,掉撒在四周,看见自己的血液把床弄脏,瞬间不好意思,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

黄大山似乎接受了徐晨仍然是个人的现实,扶着门槛站了起来,对女儿黄莺儿说:“莺儿,快去给这位...打桶热水来。”

黄莺儿应声便去,黄大山看了徐晨几眼也急忙合上了房门。

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徐晨默默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反正床也脏了,不介意再脏点。

没多久黄莺儿便提着木水桶子进了房内,见徐晨没动弹,把木水桶子放地上后,轻轻问道:“公子,要小女子帮您么?”

“啊?”徐晨刚刚回过神,“妹子,你为啥要喊我公子啊?”

黄莺儿也一脸疑问:“不喊您为公子,那我该如何称呼呢?”

徐晨才想起来黄大山黄莺儿身着的服装都像极了古时候农家人户的服饰,联想到破落的木屋,硬梆梆的木床和家具,他不由大胆猜想到:自己不是穿越了吧?

“这位...姑娘,香港回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