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这馒头蒸的这样好吃,可是有什么秘诀?”有人提着水壶过来加开水,随意地问道。

木婉脸上的笑容不变,笑呵呵地说道:“都是各位乡亲捧场。”哪有什么秘诀?!

另外有人接话,语气酸溜溜的,“小伙子这话我爱听。”若不是我们肯买账,你那馒头能卖出去才怪了。

死贵死贵的,吃了能成仙啊?!

哼,等我有银子了,我一下子买两个,吃一个,扔一个。气死你!

那个来加水的人将水壶盖子拧紧,却是没有离开。

他仔细地打量着笼屉里的馒头,笑着说道:“你这馒头看起来和普通的馒头没有什么两样的。”

怎么吃得时候偏偏又松又软,让人吃了一个又想着第二个,简直就是停不下来?

这个梗儿就是过不去了,是吧?

木婉心里烦躁,抬眼看着眼前的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悦。

眼前的人个子不高,国字脸,八字眉,踏踏鼻子,凉薄的嘴。

见木婉看过来,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睛里是谜一般的自信,自认为一切都掩藏的很好,没有人能够看懂他的心思。

若说刚才的那个人不过是随口一说,无心之过。

那眼前这个人便是信口雌黄,有所图谋。

这不,他的话音刚落,所有的人,无论是买过馒头的,或者是没有买过的,都向木婉这边看来。

似乎都在等着木婉的一个说法儿。

甚至有的人已经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木婉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可那笑容却是有些僵硬。

“不知道这位大叔怎么称呼?”低低的声音中,透着几分讨好。

“我姓赵。”赵猛得意地扬了扬眉,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样,怕了吧?

知道了我赵猛的厉害了吧?

不错,相对于前面的那个有口无心的人,他却是多了一些算计。

若是眼前这个小子能够给出令他满意的东西,他便放他一马,如若不然,哼哼······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他故意将话含着,说一半留一半,半露不露的。给人留下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你全部说透了,他只当成一个笑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对他说一半儿,他又很自觉地联想到了另外一半儿上了。

因为有了先前的引子,他们很自然会想到一起去的。

而且,他们对自己想象出来的结果十分笃定。若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将那个念头给打消了,很有可能遭遇这些人群起而攻之。

刘树暗暗地替木婉捏了一把汗,这是馒头卖的好,招人眼红了。

同时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期待木婉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化解眼前的危机。

似乎她总是会给人一下惊喜。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另外三人,除了背对着的李壮,连一向神经大条的于四,都察觉出一丝异样来了。

眼看着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对瘦得跟竹竿儿似的兄弟二人慢慢靠拢,敌意十分明显。

于四有些坐不住了,他绝对相信,这些人上去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兄弟二人的脖子给掰折了。

不行,怎么能在他监管的地方出人命呢?

“哎,那个·········”他刚要起身,便被眼疾手快的章良给拉住了。

“你拉我干什么,要出人命的。”这事可不能不管的。

章良没有说话,手上的力度却是丝毫不减。

“不是,你······”于四扯不开,只能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嘴里嘀咕道:“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就跟县令大人直说。是你不让我管,眼看着他们兄弟二人被······被······”

他觉得“死”有些晦气,懒得说出口。

随手抓起一把松子剥着吃。眼不见为净!

爱死不死的,关我什么事?!

刘树看着于四赌气吃松子的样子,活像一只肥胖的大松鼠,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他掂起一颗松子,心里感叹道:不得不说,这位姑娘的心思还真是玲珑剔透呀!

自从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买馒头后,她便时不时地带些小菜儿,或是松子、榛子等一些炒货过来。

几个人吃得乐呵了,自然心里的天平便歪向她那一边了。

他理解章良的做法,由他们出面的话,自然事情会很快便平息了。

却会让村民们心里不舒服,从而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掏钱买馒头了。甚至,他们四个人也会被人诟病。

所以说,为了长远之计,只能让她一个人来解决了。

当然啦,他们四个大男人坐在这里,怎么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子吃亏的。

木婉将章良和于四两人之间的动作尽收眼底,感激地对着他们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