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满脸讨好地说道:“不是,大人,小的就那么一说,您就那么一听。”

咱们哪儿听哪儿了,这样总行了吧?

“小的这就去给您泡茶!”丢下这句话后,便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算你跑得快!”路平山抖了抖衣襟,冷哼一声。

说我得罪了逍遥王,不就是说的家眷不会做事,惹得王妃不快了吗?

那天赏菊宴上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的也听说过一些。

可让他承认自己的老娘有错,这可是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接受。

自己的老娘,可是含辛茹苦将自己拉扯大的。

在他的心里,她可是天底下最明事理,最和蔼可亲的人,怎么会胡搅蛮缠,无事生非呢?

再者,若说王爷真的爱重王妃,就应该清楚,王妃最痛恨的人便是俞县县令郑裕兴的夫人和女儿。

虽然,他觉得一个男子,尤其是像他这样有地位的男子,有个三妻四妾的没有什么。

可他也清楚,一个女子,是绝对不喜欢有人来分享自己的夫君的。

因此,她们是十分痛恨那些惦记她夫君的人的。

然而,俞县现在风平浪静,毫无波澜。俞县县令的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所以,由以上种种迹象表明,失窃一事确实属实,至于自己得罪了逍遥王,被逍遥王添堵一事,实属扯淡。

还有,他就不相信逍遥王会不顾身份,因为后院的那一点点小事,而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乎,他将目光重新落到了那卷纸上,绞尽脑汁地寻常着破案的线索。

··············

一场秋雨过后,灵山上的草木格外的鲜亮,空气也特别的清新。

莫问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工地上那些忙碌的工人。

一件披风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肩上。

莫问回神,看到墨六那张讨厌的脸,失望地转过头。

墨六抬手摸摸鼻子,难不成,公子希望这个替他披衣服的人是王妃?

他眼睛转了转,嘿笑着说道:“这天气刚一转凉,夫人便命人送来了披风,可见夫人那真是将主子您放在心上啊!”

若果真如此,她为何不亲自过来看看?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他便一直留在工地上,那个没有良心的,除了按时送来一些衣物和吃食之外,连句话都没有给他带。

墨七:“主子,您看,这庄子眼看就要建成了,您也在这边监工很多天了。”

“这天气放晴了,您是不是该回府里看看了?”

墨六也跟着撺掇,“是啊,公子,这边的进度您不必操心,奴才替您看着呢!”

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了一句:“您这么多天没有回去了,就不担心·······府里的事情?”

莫问拧着眉头问道:“府里可出了什么事情?”

“没有,没有,没有!”墨六连忙摆手道,“奴才就那么随口一说。”

您总不至于让奴才十分直白地问您就不想夫人?

昨天晚上,奴才可是听到你说梦话时,喊着夫人的名字呢!

莫问心想,怎么会不想呢?

其实,那天甩袖离开后,他便后悔了。

可因为面子,他又不好回去道歉。

便一股气跑到了灵山这边,没有想到,时间越拖,自己越是拉不下脸。

墨七见莫问臭着一张脸,机智地转移了话题,“公子,鸣山县县令路平山那里,似乎还没有领会您的用意。”

莫问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缠着他。”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让贺明找个机灵的人盯着,若是他有其他的案子,就不必催。”

若是闲来无事时,便拿这个案子去催催他,免得将这件事情给忘了。

墨六和墨七对视一眼,同时替这个迟钝的路县令在心里点了一根蜡。

路大人,您自求多福吧!

墨七斟酌了一番,“公子,奴才以为,路县令可能是在观望着。”

“若说那天宴会上,最无礼的,莫过于吴氏母女了。”

这些事情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只要一打听,很容易便可以打听清楚的。

莫问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头,转身看了墨七一眼。

你的意思是在提醒我:其实,婉儿她也是在看我对郑家人的态度?!

墨七呵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

莫问转过头,盯着工地时,目光深沉了几分。

················

木婉靠在水榭的栏杆处,手里抓着鱼食,有一搭无一搭地丢进水里。

眼下已经过了荷花盛开的季节,有的荷叶也渐渐地枯黄。

彩云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低声问道:“王妃,可要奴婢安排人手,将湖面清理干净?”